兩人在醫館一連待了幾天,路溪好的差不多了才上路。
臨走前路溪悄悄給了小童一小包糖,悄聲跟他說:“這一份是給你的,小心着别被你師父發現了。”
小童抱着糖,眼睛亮亮的點頭:“謝謝溪哥哥!我藏着不讓師父發現!”
路溪笑着揉揉他的頭。
苟大夫給開了不少方子,都抓完可不便宜常新一點不心痛的全拿下,總覺得往後會用上。
他們不知道還要在路上奔波多久,苟大夫幹脆直接将藥方給了他。
常新客氣的收下,又在給苟大夫準備的謝禮中塞了兩張較好的兔皮。
上了馬車路溪隻覺得哪哪都不舒服,挨挨擠擠的。
經了這麼一遭兩人都想趕緊到南邊,至于為什麼要去南邊,路溪也不知道。
不過他想離開那個地方,越遠越好。
年關将近,管道上的車馬反而多了些,來來往往大多是回鄉探親的。
這兩天都是路溪趕車,他剛好常新緊接着就病了,路溪覺得是自己将病氣過給了他,連着幾天沒讓人碰,連抱着睡覺都不讓。
趕車是常新教的,教的時候有多不情願這會兒睡得就有多香。
看着時候差不多,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停車做飯。
常新病了吃清淡點兒好,從後箱把鍋爐拿出來,他一個人是不敢去河邊取水的就拿水囊裡的水,抓了兩把糙米又拿了兩個炊餅。
見裡面還剩兩個皺巴巴的地豆便一并拿出來。
爐子是小巧的藥爐還有專門打的小鐵鍋,小鐵鍋煮着糙米稀飯,爐邊緊貼着兩個地豆。
這樣做飯味道沒法保證但是快,路溪把吃食都拿下來,添了點路邊撿的柴火給常新煎藥。
穿得太厚了行動受限,路溪将炊餅放進小鍋裡,一手拿着兩個地豆小心翼翼地端到車闆上。
“相公快起來吃飯了。”路溪聲音很輕,又喊了兩聲不見人動彈才上手推了兩下。
常新一睜眼就看見臉被凍得通紅的路溪,一摸,冰涼。
戳着路溪的臉懶洋洋的開口:“冷嗎?下次直接推我一把就行。”
以前大部分時間住在山裡淺眠,最近生病的原因倒是睡得沉了,叫都叫不醒。
路溪笑着點頭,不置可否,“快,趁熱吃了。”
常新在被子裡調了個頭,拿起沒被稀飯濡濕的一半遞到路溪嘴邊:“夫郎先吃。”
感了風寒聲音嗡嗡的,少年看着他的眼神也濕漉漉的像在撒嬌一般。
路溪眼睫微顫,心中泛起漣漪。
張嘴咬了下去,被泡軟的炊餅在口中化開甜甜的,是那種糧食本身的甜讓人吃了一口還想再吃一口。
常新被他直勾勾的看得不好意,想把手縮回來路溪卻又咬了一口還笑着對他說:“好吃,相公你也吃。”
“啊……”珀色的眼瞳在陽光下閃着光映着他的身影,上揚的眼尾将常新的心高高吊起,隻覺得天神下凡也不過如此。
常新直勾勾的看着,路溪也毫不避讓。
最後兩人齊齊笑了,路溪推着他的手道:“快吃一會兒涼了。”
常新這才垂下眼皮去吃他的餅,路溪拿出洗淨的碗将稀飯分成兩碗。
“一會兒你陪我去打水。”
常新呼噜呼噜的喝着稀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