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二爺說他近幾年都在家帶孫子沒什麼事兒,叫他們隻管上門。
簡單收拾收拾出門去。
打馬巷離他們租住這處隔着三條街,不算近,路溪他們繞路去吉祥齋買了些點心,又去打了一壺酒。
畢竟是上門請人幫忙的,空着手不好。
進了打馬巷一眼就認出苗二爺家是哪戶,就算前日苗二爺不說這會兒都能認出來。
漆黑的大門上用紅布懸着一小塊兒銅鏡和一副野豬牙,門兩邊還挂着艾草。
門大開着,一小娃正趴在門檻上流鼻涕。
門内的老人很警惕,察覺有人靠近問:“誰啊。”聲如洪鐘,由遠至近。
若是賊人聽到這聲早跑沒影了。
路溪他們也沒再往前,站在大門一丈遠處:“二爺是我們!”
苗二爺聽出是誰才放輕了故意加重的腳步聲,呼吸間一個五十歲上下,瘦小精幹的小老頭出現在眼前。
“你們來了。”苗二爺順手抱起趴在門口的小孫子笑道:“快請進,快請進。”
小胖墩被抱起來一點兒反應都沒,好奇的看着路溪夫夫倆。
進了門路溪适時将手中的糕點提起,“這是給您老買的,雲片糕,小娃娃也吃得。”
苗二爺一手抱着孫子一手不停的擺着,沉聲道:“不要不要,哪有人上門辦事兒拎東西的,你們拿回去吃。”
路溪聽出苗二爺在客氣,臉上笑容不變又将糕點和酒壇子往前遞了遞:“特意給您買的,往後還得麻煩您呢。您要是不收我們可不好意思了。”
苗二爺這才接過,“那老頭子我就笑納了!”
将小孫子抱進屋讓大孩子看着小孩子,又拿了兩條小闆凳出來讓兩人坐。
“哪有什麼麻不麻煩的,也是我的疏忽,房梁被蛀了還往出賣。”
家中無女眷夫郎,兩漢子自然不會話什麼家常,院子裡一人一碗涼白開,坐下就直奔主題。
“匠人都是相熟的你放心,價錢也公道,老頭子我親自給你盯着。”
常新點頭問:“不知班底幾人,最快何時能完工?”
“工頭和幾個兒子還有幾個徒弟,共有十一人都是熟手,最近動工莫約立夏就能完工,小滿能住進去。”
如今四月初,離小滿還有月餘,換了梁得敞小半個月也差不多。
常新喝完碗裡的水,“那就盡快動工吧,工錢是付二壓一直接給工頭?”
苗二爺見他這般爽快也替兄弟松了口氣,“是也,明日碰面了詳談。”
“好,那就麻煩苗二爺,小子和夫郎就不多叨擾了。”常新聞言沒說什麼,當面談也安心些。
路溪不大懂這些,沒怎麼說話。
苗二爺将他們送出巷口,說好明日辰時在東城門彙合一道去桃園村。
回去路上正巧碰見劉屠戶收攤,下午的肉不大新鮮得虧天還不算熱,不然這個點怕是都有味兒了。
路溪扭頭問:“要不今晚炒肉吃?我看他那五花肉還行。咱單獨炒一盤淨是肉的,光吃肉。”
聽見他說吃光肉眼睛都亮了,雖然有些嫌棄這肉不新鮮但他家夫郎廚藝越來越好了,“好好好,都聽你的!”
今日肉還剩不少瞧着也還行,怎麼這麼早就收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