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還不想讓常新知道，可他忍了太久了，以前他也跟奶奶告過狀的，奶奶帶着他上門卻被那家男人攘到了地上，那之後他再也沒跟奶奶說過。

話音剛落眼淚便下來了，苗瑞平時多乖順一孩子常新看在眼裡，正是因為知道看見這一幕心裡才窩火。

他生得這般高壯，擱别的小娃娃被他虎着臉瞪早跑了，這小胖墩非但不怕還仰着頭不服呢。

一看就是被慣壞的，這種去找他爹娘最沒用，好一點的假模假樣說兩句，道個歉。壞的就是護犢子，千錯萬錯他家娃沒錯。

還不如從小胖墩這兒入手。

常新深深的看了小胖墩一眼，俯身問：“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麼？”

小胖才不管這些：“關我屁事。”

常新并不理他，眼神一一掃過他身後的“小弟們”黑着一張臉恐吓到：“我是山上打獵的，平日遇到你這種不聽話的混球都是直接丢去喂狼的。”

說着擡手像要去抓人。

吓得他的小弟們都跑了，留小胖墩一人害怕得腿直打顫，心裡把那幾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罵了個遍，虧他得了零嘴兒省着分他們。

山上有豺狼虎豹的事兒沒少被阿媽揪着耳朵說，他平日再皮都不敢往山上去，這一聽要被扔去喂狼可不就被吓住了嗎？

到底隻是幾歲的小孩兒，被這一吓根本捱不住扯着嗓門跑了，‘咿嗚哇哈’的吵得很。

一回頭就看見苗瑞在抹眼淚，常新問：“你阿奶在家吧？”

苗瑞吸着鼻子，緩了好一會兒才道：“在呢。”聽着自己發顫的聲音覺得害羞，背着裝滿豬草的小背簍低頭走在常新身邊。

常新見狀将他的小背簍拿下來，把他抱上馬背。

苗瑞手都不知道抓哪，自己身上都是泥巴還沾了不少草汁，把常叔的馬兒弄髒了怎能辦。

常新察覺他不自在，大掌拍上他的後背道：“手抓馬鞍上，等得空了你到山上來叔教你兩招，把他們都打趴。”

苗瑞抓着馬鞍的手緊了緊眼眸中迸發出期待和向往，用力點頭應到：“好！”

牽着馬到苗瑞家院前，發現站在這兒能看自己家，雖然隻是個屋頂。

也不知道路溪這會兒在幹嘛……

苗瑞被常新抱下馬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道了謝開始拍打身上的泥土。

等身上看着幹淨許多後苗瑞才伸手去推門，“阿奶我回來了。”

如今常新也能聽懂一點地方口音了，把手裡的缰繩套在高出土牆的架子上跟着進去。

苗阿奶年紀大了耳朵也背，兩人近到身邊了才擡頭，摸摸孫子的腦袋說了句什麼才站起來。

一般這種時候都是要去拿凳子的，常新哪好意思，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隻想快些辦完事兒回去收拾自家院子。

“不用了阿奶，苗瑞快讓你奶奶坐，我就來問問村裡哪家種葡萄樹了，叔想剪兩支回去種。”

苗瑞點頭後湊到苗阿奶耳邊向她轉達，苗阿奶聽了又跟苗瑞說了一陣，苗瑞聽了直點頭。

常新站旁邊看着祖孫兩，覺得苗瑞真挺厲害的，小小年紀吐字清晰他阿奶說啥都能一字不差的重複一遍。

沒一會兒：“常叔葡萄樹舅姥爺家後院就有，隻是舅姥爺家也搬去鎮上了，那葡萄樹多年沒人打理不知道還活不活。”

“阿奶說若是還活着你想剪幾支都成，放在那兒也是浪費，我帶你過去。”

常新沒想到這麼順利，“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