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小魚蝦米有什麼做法,不過在山上待了好幾天總覺得嘴裡沒味兒,“吃辣的吧。”
幹糧吃完之後把陷阱裡的獵物都烤了吃,連點兒鹹味都沒。
路溪都想不出不放鹽烤出來的肉是什麼味兒,心疼到:“下回進山帶點兒,等咱家腌菜了再給你包鹹菜。”
“好。”
常新就沒什麼不好的。
進門看見滿背篼的東西路溪一點都不意外,看看他買了什麼再決定說不說他。
常新從水池那邊回來路溪已經把半背篼的藥材翻出來了,最底下是石膏、糯米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
路溪平淡的問:“怎麼買這麼多藥材?”
常新蹲在他旁邊大氣不敢出,确實買得有點兒多今年都不用再去一趟的量。
“這不是想要孩子麼,買石膏的時候順便讓大夫把了個脈。”
路溪沒想到他還特意去把脈了,常新壯得跟頭牛似的,這大半年也沒生過病。
買這麼多藥藥材不會是把出什麼毛病了吧?
路溪有些急了,問:“大夫怎麼說?”
常新擺手:“炎症,讓我多吃點菜喝喝綠茶綜合一下。”
“平時讓你吃點菜像要你命似的。”路溪白他一眼道:“這麼多藥材不會是給我買的吧?”
常新偏頭:“昂。”
路溪心哼一聲,好半晌不說話等常新等得心都要跳出來的時候才出聲。
“我本來想叫你去買的,忙忘了。”常新一口氣還沒松完又聽他說。
“不過這也太多了,給我剩了多少回來?”
路溪朝他伸手,常新一刻也不敢耽誤把錢袋掏出來給他。
“還剩不少呢,糯米買回來煮粥的,和粳米混着一起煮好吃。”
路溪有些奇怪他從哪兒聽來的,他都不知道還能這樣呢。
“是嗎?那天試試吧,加蓮子煮一鍋,早晨吃了中午也能吃。”中午涼了更好吃。
讓常新把東西收拾好,他要去做飯了。
天熱了路溪都不樂意在竈房多待,滿屋子的柴火味兒,聞着燒心。
幸好常新沒忘了買薄荷,等茶水涼了放一片進去更涼爽。
但路溪不能多喝,他連綠豆湯這樣的解暑小飲都不能多喝。
導緻他最近有些暴躁。
魚蝦生在溪水裡很幹淨,路溪改了主意打算用小魚煮湯,蝦米用幹辣椒和蒜米炒。
一籃子魚蝦夠吃一頓了,不用再做别的菜。
常新把藥材都收進一間屋子裡,這麼放着肯定會生黴,得打個鬥櫃才行。
路溪肯定會同意的,不用很大八個鬥的就行。
熱鍋涼油,油熱了放蒜米和幹辣椒段炒香之後放點鹽,最後才把蝦米倒進去。
有幾隻活着的倒進去的時候還跳呢。
當然,沒跳出鍋就熟了。
小蝦米殼厚肉少,被油炸出一股焦香。還有一股濃郁的茶枯味兒,等仔細去聞的時候又沒了。
裝盤的時候還能聽見噼啪聲,炸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常新在火坑邊看着魚湯被火烤又被湯氣熏,出了一腦門兒汗。
路溪也熱得夠嗆,掏出手帕按在額頭對常新說:“去把桌子搬出來吃飯了。”
常新來不及掏手帕,趁汗沒流進眼睛裡擡手擦掉。
搬完桌子又把領口扯開了些露出大片肌膚,“溪哥兒我能把上衣脫了麼,太熱了。”
路溪把菜放在桌子上道:“熱就脫。”
反正家裡就他們兩個人,豐收的時候不少漢子都會光着膀子幹活兒呢。
不過到了那時候路溪是不會讓常新脫衣裳的,常新的身子隻有他能看!
常新常在林子裡走不像别的漢子曬得臉和身子兩個色,身上的肉很扒骨頭,看着挺瘦其實都是肌肉随着他的動作舒張鼓起。
特别是胸前腹部,看似堅硬但路溪知道是軟的,還彈。
路溪很喜歡捏。
咳咳,吃飯。
這頓飯吃得路溪總是跑神,常新吃了兩大碗他那碗還沒下去一半呢。
常新滿臉不贊同的說:“溪哥兒,再怎麼熱也得把這碗吃完。”
路溪撇嘴,“知道。”聲音拖得很長,可見原本是不打算吃完的。
常新歎氣,這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這人有沒有好好吃飯。
真是讓人不放心。
盯着路溪吃完那碗飯天都黑了,常新泡的茶喝了大半起身就往茅房跑。
把路溪都看樂了了。
第二天路溪扶着腰起來就聽見殺豬般的嚎叫。
推開朝着後院的窗就看見被捆住蹄子的黑毛豬和染血的匕首。
旁邊的地上還放着從豬仔身上分離的兩對。
常新在池子邊蹲着洗手。
兩隻豬仔躺在地上,小眼睛蒙上一層灰,不敢相信自己失去了什麼。
看得路溪面露不忍,使喚常新去弄點草木灰給敷傷口。
常新頭一回幹這事兒處理的不大好,第一隻慘遭毒手的豬仔沒兩天就病了。
躺在幹草上連食都不吃了。
路溪看着憂心,去田邊挖了不少蒲公英煮水喂。
每天揮小鋤頭揮得胳膊都粗了一圈,好在兩隻豬仔都挺過來了。
吃得一天比一天多,路溪也多了件事兒幹。
一天要割好幾趟草,不光豬要吃馬也要吃。
常新在的時候還好,根本累不着他。
常新一進山路溪就忙起來了。
早晨起來過了早先去割草,離得近的溪邊被割了個精光,隻能往下走或者往上走,來來回回的走。
打完豬草又去田裡轉一圈,回來看看園子裡的菜需不需要澆水。
忙活完便到了午時簡單吃過晌午飯,喂了狗才能閑下來。
一開始真是把路溪累狠了,倒頭睡了一下午,吃了飯又睡到第二天清晨。
幾天下來體力好了不少,背着一背篼的濕草能從溪邊一口氣走回家。
氣色也好了,常新回來看見他還覺得他眼睛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