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守空房的日子讓他更聽路溪的話了,不讓做的就不做,不讓吃的堅決不碰一口,路溪下地他隻能在家等着。
金瘡藥的配方是常新從一老道那兒學來的,藥效好,用的也是些常見藥材。
期間藥材用完路溪獨自去了一趟鎮上,村裡人少赤腳大夫也跟着搬走了,小傷小病都隻能去鎮上。
路溪牽着馬進城,一些地痞見他顔色好看身段兒好動了歪心思,但見他手裡牽着馬又不敢輕舉妄動。
再者,這小哥兒長得與他們一般高了怕不是練家子。
那些視線過于惡心路溪想不注意都難,最終沒人上前才松了口氣。
他牽着馬不方便進醫館就站在門外喊,藥童機敏跑出來仰着臉問:“客人需要什麼?”
路溪說給他幾樣藥材:“勞煩。”
他在外面慣習慣冷着一張臉,眼睛卻一直盯着藥童頭頂的發包看,藥童同樣看着他身後的大馬。
得了他話才不舍的進去抓藥。
藥材不貴但他要得多價格也就上去了,藥童把大包的藥遞給他:“夫郎給我七吊錢便可。”
小娃說話文绉绉的路溪沒忍住笑,“多謝小藥師。”
藥童耳尖紅紅的愣在原地,不知是被笑晃了眼還是被這聲‘小藥師’哄的。
“不敢當不敢當。”等他說完擡頭人早沒影了。
藥童扶門捂心,好飒的夫郎!藥童覺得他也能長成那樣,眉心紅痣讓他看起來像個年畫娃娃。
路溪順便去買了米糧,同樣是站在門口喊一聲麻煩店家取出來給他。
東西放在馬兒兩側的框裡,路溪摸摸馬臉:“辛苦了。”
說罷翻身上馬,城門下躲涼的行人看着他的背影議論紛紛。
到家出了一身汗,終于被允許下地的常新見他回來滿心歡喜的說:“溪哥兒你終于回來了!”
“熱不熱?我給你倒了水已經晾涼了,還加了蜂蜜。”
路溪内心柔軟,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看着他想,原來常新回家看見我等他是這種感覺嗎?
“熱死了,快給我端上來。”路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的使喚常新。
昨天換藥的時候已經長合了,效果是真的好,常新在山裡行走難免受傷之後家中要常備一些。
這回還買了不少紗布,平時做個什麼吃食也能用來墊墊。
常新養了快一個月,家裡大小事務都是路溪一個人操持,他想幫忙都不行。
好在家中田地少,又沒到收的時候。
等他大好已經八月底了,日間熱得幹坐着都冒汗,夜裡清晨有些涼卻又沒涼到要加衣的地步。
“真是怪天氣。”路溪吸着鼻子說。
常新剛開始幹活兒他就病了,驟然松快了天氣多變這不就中招了麼。
他一病就不大能好這幾日藥當水喝還是有些流鼻涕。
常新買了蜜餞讓他喝完藥能甜甜嘴兒。
地裡的花生和玉米種得晚,後面又補種了黃瓜,九月下旬差不多都能收。
這幾天常新天天去看跟秦嬸子熟了起來,問他收完還種不種。
常新隻說沒想好,秦嬸說:“就種水稻呗,家家戶戶種水稻你家麥子夾在中間怕不好活啊,種水稻還能養稻田鴨。”
見他好奇秦嬸也多說了些。
稻田鴨不光能除草除蟲還能施肥松土,是種水稻哦對好幫手,秧插下去的時候趕下去等水稻長成鴨子能吃也能繼續養着。
肉香,可能是吃了掉在水裡的稻花的緣故。
越說常新越心動,打算回去問問路溪,“我們初來乍到不懂這些多謝嬸子告知,改日帶着夫郎登門拜訪。”
秦嬸也喜歡他這樣懂禮的後輩,笑着說:“這有什麼,有什麼不懂的隻管來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