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秦嬸可就來勁兒了,身子前傾壓着聲音的樣子跟姚磬一模一樣。
“如今的方夫人并非原配,是三位公子的娘去世後的填房,那可是三位公子的親阿叔。”
姚磬已經聽過好幾遍了,秦姨停頓他立馬接上:“聽說方老爺和那小叔在方夫人在世時就攪一塊兒了,方夫人是被他們聯手害死的!”
路溪聽得心驚,“這也太毒了。”
秦嬸手裡剝着瓜子,滿臉厭惡:“可不是,這樣的人活該下那十八層地獄。”
“方三公子的兩位哥哥已經鬧到官府上,證據都呈上去了。”姚磬邊說邊嗑瓜子,為了方便路溪聽還特意放慢了速度:“大公子二公子前些年就接管了家中生意,那兩人隻知道享樂,翻不出什麼風浪。”
秦嬸:“方夫人給他生了三個兒子,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落得這麼個下場,真是畜生出欄裝上人了。”
姚磬:“兩位公子本不想将事情鬧大,誰讓那老畜生拎不清拿小兒子立威風,兩個當哥哥的回家看見小弟渾身是傷,躺在床上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要不是兩人回來得及時小弟怕不是就這麼沒了,一問是那填房下令不讓人照顧,新仇舊恨一起來可不就想把兩人往死裡弄麼。”
後續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隻能等下回去鎮上了再打聽。
路溪聽完隻覺得惡心,人沒了良心那還是人嗎?
說完又說了方家别的事兒,小小方家腌臜事兒還挺多。
天色不早路溪告辭歸家,院門開着确認裡面的人影是常新才快步進去。
常新洗完澡了,正在搭衣裳。
“相公你回來了!”人回來了路溪就高興。
常新張手接住人,“回來了,去找姚磬說話了?”
“嗯。”路溪把聽來的說給常新,“這爹當得也太不是東西了。”
常新聽完也是一臉厭惡,“幸好兄弟三個可以相互信任、依靠。”
路溪點頭,也沒多往心裡去,跟常新說完也就過去了。
沒想到夜裡常新還記得這事兒,路溪都快睡着了被他扒着說:“溪哥兒,咱以後要是有姑娘或者哥兒相看人家的時候可得擦亮眼睛,要是攤上這麼個人家還不如留在家裡呢。”
“......”
路溪抖了下肩,把他的手抖下去:“沒影的事兒。”
常新腦袋抵着他的背,還在琢磨這事兒。
路溪被他的呼吸聲吵的睡不着,翻身面對着他道:“你可是獵戶,誰想不開敢欺負孩子你不得一拳一個?”
常新沉默一陣才說:“有道理。”
路溪無奈歎氣,提着被子給他蓋:“睡吧。”
常新閉着眼沒忍住把還沒影的女婿揍了一頓、好幾頓,甚至将其趕出家門,女兒/哥兒還邊哭邊說他不是壞人。氣得常新一宿沒睡。
路溪就被他抓着手說了一堆,把他笑得不行戳着常新的腦門說:“還沒到你愁的時候呢,你就先睡不着覺了,以後可怎麼辦。”
“我和孩子可都指望你呢。”雖然還沒有。
常新埋在他頸窩深吸兩口氣還是沒緩過來:“不行,要是被那些臭男人勾走了怎麼辦?光想想都難受。”
路溪挑眉道:“我不就跟你跑了麼,你也是臭男人。”
“......我不一樣。”常新悶聲說。
“行了快起開,别想這些有的沒的。”
路溪推開他下床,常新郁悶了好一會兒才拿着衣裳穿起來。
等他出來水都燒熱了,路溪把他的臉帕丢給他:“快把臉洗了,今天沒什麼事兒,吃了早飯要是困就睡會兒。”
“這回獵到啥了。”
常新抹了把臉整個人精神多了,“兔子、野雞、斑鸠還有兩條毒蛇。”
路溪聽完一駭:“毒蛇?”
“嗯,蛇膽值不少錢呢。”看着他擔憂的表情咧嘴笑道:“下了籠子自己鑽進去的。”
路溪這才放心,“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鎮上,得準備冬衣了。”
“昨天問了磬哥兒,衣裳還是要厚些,柴火也得多備些。”路溪手裡洗着菜道:“咱買點碳,能燒久一點。”
“好。”
路溪擰着菜出了會兒神說:“我想納貓兒,捉老鼠。”
常新想說咱家沒老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可以啊,去鎮上的時候順便看看。”
路溪抿唇笑:“好,我想要粘人一點兒的。”
常新笑道:“怎麼算粘人?”
路溪想了會兒開口:“會趴在腿上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