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常新去田裡摘菜,順道在河邊捉了幾條魚。
大的給路溪熬魚湯,小的清水煮好,晾涼了給貓崽吃。
跟絲瓜一起煮的魚湯奶白,喝着清爽,路溪難得多吃了幾口飯。
常新邊吃邊給他打扇。
夜裡,常新跟以往的每一天一樣,耳朵貼着路溪的肚子。隔着肚皮跟孩子說話。
前些天兩人翻書看到一個字,‘灼’。
路溪很喜歡,想用到名字裡。
為此常新還跑到白龍觀,問了之前的羊胡子道長。
道長說早早起名挺好的,讓天誤以為孩子已經出生了,瞞天過海。
又說灼字過于張揚,帶土木的字最好,好叫孩子在這世上深深紮根。
常新回去說給路溪聽,兩人翻了好幾天的書都沒頭緒。
某天,常新從山上抱回來一堆松果,說要扒松子吃。
路溪想到松樹長在崖邊的模樣,說:“你說叫松均怎麼樣。”
常新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孩子的名字。
松均,松君。
常新念叨兩聲笑着說:“真是個好名字。”
......
常新貼着肚子說:“松均今天真乖,一點沒鬧阿爹。明日爹爹去給你打個銀鎖,讓你一出生就有漂亮首飾戴。”
路溪感受一下說:“孩子動了。”
常新聽完更起勁了,“等你長大了爹爹帶你去鎮上,看上什麼咱就買什麼。”
“行了。”路溪推開他,眉眼帶笑的說:“你這麼溺愛孩子,當心他長成個混球。”
“才不會,他要是調皮我就揍他。”後面那句話說得格外小聲,路溪險些沒聽見。
路溪笑笑不說話,看常新那樣就不像會打孩子的。
次日天還沒亮常新就到地裡摘菜,裝滿幾個筐子拉去鎮上賣。
現今菜多價賤,常新直接拉去羅家的酒樓問要不要,量不是特别多廚子做主買下了,省得跑到菜行買。
得了錢常新拐道去了銀樓。
箋寶銀樓。
進門常新就覺得裡頭變了樣,櫃子還是那個櫃子,就是朝向和一些擺飾變了。
掌櫃臉上的笑也真摯許多,他有些胖,這麼笑着挺喜慶。
之前聽路溪說了一嘴,估計是因為頂上換人了的原因。
見常新進來他連忙招呼:“客人需要什麼?金銀珠寶各類首飾都有。”
常新問:“有小銀鎖嗎?”
“有,您稍等。”
很快,小二用墊着絨布的托盤端上來十幾個小銀鎖。
常新大緻看了一眼,形狀都差不多。看不出什麼就等掌櫃給他介紹。
掌櫃小心的拿起第一個銀鎖給他展示:“這個镂空荷花的最精美,奶娃娃戴着不沉,銀鈴在裡頭不擔心掉。”
常新覺得光秃秃,搖頭要看下一個。
掌櫃拿起另一個刻着小蛇的:“這個輪廓普通,上面刻着生肖是買得最好的。”
常新還是搖頭。
忽然在最角落看見一個沒他指頭大的小鎖,這小鎖圓滾滾灰撲撲的,不似别的那麼亮眼。
常新叫掌櫃拿起來看,上面刻着一棵圓乎的羅漢松,看着乖巧可愛。
背刻平安順遂。
隻一眼常新就掏銀子買下。
小銀鎖是實心的,重一兩一,工藝不複雜,隻多收了半錢手工費。
掌櫃還搭了一根紅繩,常新沒要,打算去白龍觀求一根。
看着胖乎乎的小銀鎖,常新都能想到松均帶上是什麼可愛模樣。
好好一個漢子站在大街上傻笑,周邊的人立馬離他三丈遠。
常新不在乎,揣着小銀鎖打算去買兩根新發帶,都要繡着松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