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望延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走出房間,還沒下樓就聞見了飄進自己鼻腔的飯香,其中還夾雜着大廳裡于琰的高分貝喊話——
“邵乖!給我吐出來!”
廖望延暗想:這個基地裡怎麼永遠都沒有安靜的時候。
等走下樓梯看見客廳裡的場景,廖望延向後一倚,靠在扶手上安心看熱鬧。
隻見邵乖被按在本該放着午飯的桌子上動不了身,兩條腿撲棱棱亂踹,他的雙手被于琰壓在膝蓋下無法動彈。
而作為上位者的于琰則跨坐在邵乖腰上,雙手捏住邵乖的臉用力往外扯,将邵乖本就有些圓潤的臉生生扯成橢圓形。
被扯住臉後拉長的嘴唇無法吐出清晰的話,邵乖隻好囫囵着說:“以誇發開唔!”
于琰松開手改為掐着邵乖的脖子,一邊掐一邊鬧:“把小鐘給我買的奶油蛋糕吐出來我就饒你狗命!”
兩個人在飯桌上打得不可開交,幾步外站着剩下的隊友。
Nap偷偷摸摸靠近桌子邊緣,抱着兩盤菜對于琰小聲哔哔:“他不僅今天偷吃了你的小蛋糕,昨天還吃了你放在電腦旁邊的妙脆角,還有前天扔在沙發上的半袋薯片,大前天冰箱裡的兩盒黃桃味酸奶。”
于琰聽聞後看着邵乖咬牙切齒:“我說怎麼買的零食總自己長腿跑了,原來是你這個小偷!”
邵乖則是震驚地看着Nap:“你怎麼知道的!我吃之前都四處看了,沒人啊!”
Nap鄙夷地看着邵乖:“你不止腦子不好,眼神也不好。”
他的話成功激怒了上單硬漢鐵血戰士邵乖。
邵乖拼命撲騰,成功從于琰的膝蓋下拯救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Nap的領子成功将他也拽入戰場。
Nap隻好在慌亂間将手裡的盤子遞給其他隊友,與于琰結盟一起包夾邵乖。
廖望延在心裡拍手:中輔大戰上單,2v1的局面從遊戲搬到了現實。
三人在飯桌上亂成一團,一旁站着近距離觀戰的左星水、鐘絡、教練老姚和經理劉國柱,他們每人都抱着兩三個菜無奈的等候。
劉國柱嘴裡還咬着自己的蠟筆小新飯碗,因為咬的時間太長太用力,廖望延甚至隔了好幾步的距離都看見了碗沿上緩緩淌下的晶瑩口水。
他餘光瞥見後方看熱鬧的廖望延,對身邊的老姚想說些什麼,卻礙于咬着碗無法開口,隻好含糊着提示老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老姚順着劉國柱的眼神往後一瞟,又将頭扭回來,看着劉國柱的表情眯起眼睛思忖了幾秒問:“你是想說:老姚,廖望延下來了,讓他們别打了?”
劉國柱猛點了三下頭示意,飯桌上打架的三個人都因為這出奇的理解能力而被按下了暫停鍵。
“姚哥,你什麼時候學了國柱語?”
“姚哥,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暗戀柱子?”
“姚哥,有這能力還當什麼電競教練啊,給國家打工去當外星人翻譯多好,能掙大錢。”
桌上的三個人同時開口。
老姚撩了一下劉海自信道:“别愛我,沒結果。”
說完就上前給了纏繞在一起的三位一人一個後腦勺重擊,看着幾人被打得直捂腦袋故作嚴厲地開口:“都滾下來,還吃不吃飯了。”
廖望延看着終于被制止的鬧劇邁步上前,伸手拯救了快抱不住盤子的經理,輕輕将瓷盤擱在桌上,扭頭和老姚握了個手:“姚哥,上午來的時候沒看見你,以後還得請你多多指教。”
老姚“嘿嘿”一笑,摸了摸稀疏的發頂不好意思地解釋:“昨天半夜聽老劉說你要來,興奮得我半宿沒睡着覺,一不小心就睡過頭了,沒來得及接你。”
老姚之前也是職業選手,不過不是打野,而是中單。在聯賽裡遨遊了七八年沒能拿到太好的成績,最好的也隻是世界賽8強。
電競選手的花期很短,由于年齡的增加選手們的反應力也開始逐漸弱化,老姚折戟在某一年的夏季季後賽,沒能擠進四個種子隊伍,遺憾宣布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