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遊戲廖望延沒多說一個字,全程配合于琰将對面殺穿。
賽後戰績顯示廖望延的卡茲克9-2-9,于琰的阿卡麗16-1-2。
于琰退出遊戲,偷偷和廖望延打商量:“咱倆做個交易呗,我玩會貪吃蛇,你幫我看着點門口,老姚進來你及時提醒我。作為交換,從明天開始算,後面的一個禮拜你讓我玩什麼我就玩什麼。”
廖望延心想這買賣挺劃算,卻又在嘴上跟于琰劃價:“那你想玩多久,一個小時也是玩,八個小時也是玩,我得判斷一下這個交易合不合适。”
“唔……三個小時怎麼樣?”
“成交。”
于琰安心打開貪吃蛇,廖望延則是離座走到左星水和吳醒的後面看他們打遊戲。
他們兩個搭檔了兩年,配合度沒得說。說得誇大一點,有時候隻需要對方一個走位,他們就能知道下一步該壓還是該撤。
這把二人玩的是著名情侶組合——霞、洛。
廖望延在二人身後看了整場,遊戲38分鐘結束,在排位裡已經算時間很長的了。
确實如老姚所說,左星水的遊戲風格與平時的日常相處截然不同。
平時左星水就像是個溫和的老父親,說話做事永遠慢條斯理,永遠包容所有人的小打小鬧,遊戲中他卻不允許對面多看自己一眼。
雖然現有版本AD稍顯式微,但他卻強勢得不像大多數人,明明絲血了卻還敢反手回打,滿血時更是仗着身邊有Nap肆無忌憚。
廖望延一開始還不明白老姚對Nap的評價,看完這場遊戲後他總算理解了一點。
吳醒不是不強,是不想動腦子。
左星水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他樂于被别人安排着行動,因為這樣就不需要自己費太多腦細胞。
廖望延能理解選手在日常rank和真正賽事上肯定會有不少區别,但如果能在平時訓練裡就調動起Nap的積極性,到賽場上時他就一定能給出所有人驚豔的表現,而不是如現在的成績一樣激不起水花。
看着二人又排進下一把遊戲,廖望延提出建議:“Nap,會玩派克嗎?”
吳醒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在四樓預選下派克,左星水問:“有什麼想看我玩的英雄嗎?”
廖望延搖搖頭:“水哥你想玩什麼就玩什麼,但我想看Nap指揮你一把。”
吳醒第二個哈欠因為這句話半路夭折,他張着嘴扭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廖望延:“誰要指揮?我要幹啥?我要指揮誰?誰要被我指揮?”
廖望延認真地點頭:“你沒聽錯,而且除了指揮,我還想看見你配合路人打野野輔雙遊。”
“沒必要吧延哥,隊裡以前不管是鐘哥還是于琰又或者是水哥都能指揮,我沒幹過這種事,我不會啊,你别難為我了呗?”
“反正是rank你怕什麼,大不了掉點分,一兩把就回來了。”廖望延看着Nap的苦瓜臉不為所動。
剛才的于琰,現在的吳醒。
一旁正在開心貪吃蛇的于琰對吳醒投以一個同類相惜的表情。
還沒等他收回視線,訓練室的門被鐘絡推開,于琰的表情瞬間從生動變為死水。
廖望延看了個滿眼,不禁挑了挑眉。
鐘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沒打開遊戲,而是低頭抱着手機不停在敲打着什麼。
訓練室形成了一個以吳醒開始到鐘絡結束的眼神小火車。
吳醒看廖望延,廖望延看于琰,于琰看鐘絡,鐘絡……看手機。
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遊戲,邵乖扯下耳機,看着衆人間奇怪的氣氛疑惑開口:“怎麼個意思?演電視劇呢?我愛你你愛他他愛他他愛她?”
于琰收回放在鐘絡身上的視線,朝邵乖翻了個白眼:“有時間看這些狗血愛情劇,沒時間練新英雄是吧,安蓓薩玩明白了嗎?”
“小小新英雄,邵公子一出手,簡單拿捏。不是,你憑什麼教訓我啊,你訓練時間玩貪吃蛇小心我告到老姚那扣你錢!”
伴随着于琰邵乖的吵架聲,Nap眼含熱淚地操控着派克上線。
“别把自己當成輔助,把自己當成中路。”廖望延早已收回放在于琰身上的視線,對着Nap淡淡開口。
“等什麼呢?我說了這把讓你帶動水哥,你剛才浪費了個很好的機會。”
“對面雙人路回家了,你可以配合打野去抓中,為什麼要回家?”
“下路水哥自己能抗壓,你去遊走。”
“這波做的不錯。”
“不禁誇是吧,水哥你别說話,讓他自己判斷。”
“為什麼不提醒水哥他有點上頭?還是你自己也沒發現?”
廖望延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環繞在訓練室内,二十分鐘前還在吵架的邵乖和于琰早已老老實實閉嘴當啞巴。
等這局排位打完,Nap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靈魂。
雖然赢了,但好像輸了。
Nap和于琰一樣,申請中場暫停,摟着自己的水杯趴在桌上裝死屍。
廖望延決定給他一點緩和的時間,扭頭和目無定點的邵乖對上眼神,他對邵乖展露出一個假笑——
“到你了,邵乖。”
到了晚飯時間,除去廖望延、鐘絡、左星水外,剩餘三人皆像被抽去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