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不幹嘛,聊的怎麼樣?”
“挺好的。”
“挺好是多好?”
“分了算多好?”
“非常好。”
二人像在說相聲一樣一個捧一個逗,廖望延撕開薯片袋子,拿了一片塞進于琰嘴裡。
“頭一次吃苦味的薯片。”于琰邊嚼邊說。
“那可能是上火了,一會給你喂兩片祛火藥就好了。”
廖望延一片一片投喂,于琰就一口一口吃。
“自己拿着,沒長手?”
廖望延喂煩了,将薯片塞到于琰懷裡,自己抽了兩張紙擦手。
“你對剛分手的人就不能溫柔一點?”于琰覺得廖望延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情商的人。
廖望延翻了個白眼,蹲在他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不需要自責,你知道這樣做對誰都好。”
于琰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是我提的?萬一是鐘絡把我甩了呢?”
廖望延又翻了個白眼:“哥們,人家剛出櫃,怎麼可能說分手,你帶點腦子問問題。”
“哦,也是。”
“我在認真說,你也給我認真聽。你們兩個一沒成績支撐,二沒後盾保護,現在分手就是最優解。他的家庭是一座活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火山爆發就把你們兩個都燒了,你現在的做法就是在讓這座火山進入長久的休眠期,這是好事,你不需要因此而有什麼自愧心理。”
廖望延上一次展露出這種認真表情還是在奪冠回國和于琰吃那頓飯的時候,隻不過那時候是質疑自己輕率,而現在是肯定自己的做法。
于琰扔掉薯片袋子,盤起腿和廖望延袒露心聲:“我自己也覺得這麼做是對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責,我就覺得,人家為了我和家裡人出櫃,結果我先膽小說分手了。”
廖望延反駁他的觀點:“你說的不對。他并不是為了你而和家裡出櫃,他是被迫出櫃,如果如你所說他是為了你,那麼他應該在出櫃前規劃好所有的後續事情,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制造出一個爛攤子。”
“有理,繼續說。”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了,但是我多少也能猜到,無非是家人介紹女朋友之類的。如果他夠理智夠成熟,那麼他的做法應該是先答應下來,再及時告訴你自己是被迫的,然後去和那個女生好好溝通,達成共識後委婉的告知家人不合适,不管再介紹多少個都走這個流程。”
“那不還是瞞着父母嗎。”
“是瞞,但現在不這麼做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時間久了總會有比現在這種更好的解決方式不是嗎?”
“是,我也覺得太突然了。”
“所以沒什麼好自責的,你這充其量算是相處下來發現不合适,少給自己扣高帽子。”
廖望延成功當了一把知心大哥,直起身子拽于琰。
于琰被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栽下床,忙伸開腿撐在地上,不滿地指責:“幹嘛啊你?”
“下樓開Party,祝賀我成功擺脫小号可以用大号玩遊戲了。”
“祝賀就祝賀,你别他媽拽我!老子毛衣都被你拽變形了!”于琰踉踉跄跄地被廖望延帶下樓。
等二人走到餐桌前,正在吃東西的Nap停下原本的動作,伸手撈過來一瓶啤酒,拉開拉環遞到于琰手上。
“來晚了自罰三杯。”
于琰愣了愣,他還以為大家會尴尬的不和自己說話。
看着衆人一如既往的笑容,于琰也放下了心,将袖子撸上去大言不慚地吹牛:“三杯?麻雀喝水呢?看我直接炫一瓶!”
“炫,你敢流出來一滴我都再罰你一瓶!”邵乖在旁邊煽風點火。
廖望延看着一瓶酒下肚露出笑容的于琰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順勢拿了瓶酒,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的時候重新上樓,敲了敲鐘絡的房門。
聽着鐘絡在房間裡問是誰,他報出名字和來意,十秒鐘後門從裡面被打開。
鐘絡頂着兩顆核桃眼和廖望延說:“不好意思啊延哥,我就先不下去了。”
廖望延舉起手裡的東西:“沒事,我猜到了,所以給你捎上來一瓶酒。”
“謝謝延哥。”
鐘絡接過酒瓶後廖望延就要轉身下樓,卻又被鐘絡叫住。
“延哥。”
“嗯?”
“我和于琰分了。”
“我知道。”
“是嗎,那你有什麼看法嗎?”
“你希望我有什麼看法?”
“你也覺得是我做錯了嗎?”
廖望延當着鐘絡的面故作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鐘絡無奈地笑了一下:“是嗎……果然啊。”
“好好休息吧,明天還得訓練呢。”廖望延無意和他多聊,說完這句就轉身下了樓。
鐘絡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酒瓶,關上房門将它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