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抱臂進了大樓内,K家的工作人員迅速發現了他們,連忙從前台倒了兩杯熱茶遞到二人手裡。
“今天突然就冷下來了,是我疏忽了沒提前跟你們說一聲多穿點。”
“沒事,也就幾分鐘的事,咱們是什麼流程?”劉國柱喝了口茶,熱水從嗓子流進胃裡,驅逐出了體表的寒氣。
“是這樣的,一會Mesh先跟我們去化妝,化完妝先拍宣傳照,然後還要拍一個短片。”工作人員從前面帶着二人進到電梯裡,“宣傳照是一套衣服,宣傳片還要再換兩套,整體流程不會很繁瑣,Mesh你跟着指揮擺動作就行,順利的話下午六點前肯定能完事。”
随着電梯叮的一聲響,三人進到了工作區域。
廖望延跟着工作人員進了化妝間,給他化妝的是個20多歲娃娃臉的姑娘,雖然她面前的化妝品很多,但她本人卻幾乎是素顔,看見廖望延的時候她還驚訝地開口:“這麼帥啊。”
被人誇獎很難不開心,廖望延含着笑坐在椅子上,化妝師先給他噴了一層保濕噴霧,然後就湊近看了看他的臉,啧啧出聲:“我還以為今天化妝過程會很困難呢,一開始我心想,電競選手那還不得長着滿臉痘,還得有兩個怎麼遮也遮不住的黑眼圈,現在我算是開眼了,你這根本都不怎麼需要我嘛。”
廖望延笑着搖搖頭:“刻闆印象不可取,我們LPL有很多長得不錯的男生,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一看。”
“是得看看,長得帥遊戲還打得好,你得有不少老婆粉吧?可惜我隻會玩消消樂。”
化妝師邊和他聊天邊上妝,往鐵盤上擠了兩種粉底液進行調和,輕輕刮在他的臉上又用粉撲拍開。
廖望延雖然是電競選手,但他極少熬夜,也就隻有剛開始打職業的前兩年他才通宵練技術,後來成績穩定了他就把生物鐘固定在了早上8點起床,晚上12點前結束訓練,所以他的皮膚狀态較聯賽的大多數人來說都優越得多。
更何況爸媽給的基因也好,他青春期都沒長過幾顆痘,憑借着這張臉在他還沒打出什麼成績的時候就有了老婆粉。
定完妝後,化妝師又給廖望延淺淺勾勒了幾下眉毛,用眼影加深了一下眼窩,幾乎沒用得上15分鐘,全臉就已經搞定了。
廖望延的頭發已經有一陣子沒剪了,劉海長過了眉眼,平時在基地訓練的時候他都是直接把劉海綁成小蘋果頭才不會紮眼睛。
化妝師把夾闆插上電,将他的劉海放下梳成中分,用夾闆夾出層次和紋理感,本來臉就小的他做完頭發之後簡直成了巴掌臉。
化妝師把他的椅子轉到後面,自己則是後退了幾步,仔細欣賞了一下廖望延優越的造型,環着臂點點頭:“你放心,等你宣傳照一出肯定又能吸來不少粉,你這臉打電競都有點屈才了。”
“那我就先謝謝你的巧手為我帶來新粉絲了。”
廖望延腳下一用力,将自己轉回到鏡子前,左右扭動了一下臉,滿意地吹了聲口哨。
化妝師從後面拿出來一套衣服遞給廖望延:“我先出去了,你把衣服換上吧,鞋子在化妝台底下。”
她走到一半突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他:“對了,以後想換發型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圓寸,你的臉不走硬漢風可惜了。”
廖望延不置可否,等化妝師從外面關上門,他抖開疊好的衣服。
那是一套常規版式的休閑服,衛衣+灰色運動褲,為了搭配鍵盤的黑色所以衛衣也選擇了同色,但衛衣上的樣式卻并不普通,大片的鮮豔刺繡和冷銀色鉚釘将國潮與朋克元素糅合在了一起。
将衣服套在身上,蹬上黑白拼色的闆鞋,廖望延打開門,化妝師已經不見蹤影,隻剩劉國柱和工作人員在門口等候。
劉國柱看見做完造型的廖望延不禁感歎:“Mesh,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打電競了,真可以考慮考慮進娛樂圈,你這臉不上電視真可惜。”
“劉哥,彩虹屁什麼時候都可以誇,咱們還是先幹正事吧。”廖望延低頭将運動褲的松緊繩系上,拿上鍵盤跟着工作人員往攝影棚走。
“Mesh,這是攝影師,一會跟着他的指揮來就可以。”工作人員說完就帶着劉國柱走了,他則是站在了拍攝範圍内。
攝影師是個留着長發蓄着絡腮胡的細瘦中年男子,他把相機拿在手裡,很快就進入了狀态。
“帥哥,麻煩身體往左邊轉半圈但是臉不要動,對,把手插兜,鍵盤卡在你褲子和手腕中間。”
“目光強硬一點,把我當作你的對手,你現在太平和了,要淩厲起來。”
“okok,我們換個動作,正對我把鍵盤托在右手小臂,左手手指搭在旋鈕上但是不要擋住旋鈕,沒錯沒錯。”
“下巴稍微仰起來一點,俯視我,對對對,就是這樣不要動。”
“ok現在麻煩你坐下來,把鍵盤放在大腿上,低頭看鍵盤,手指可以放在鍵盤上。”
“帥哥有女朋友了嗎?把鍵盤當成你女朋友,溫柔地看它。”
廖望延聽着攝影師的話,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于琰的臉,二人從小到大的回憶像幻燈片一樣從他腦子裡一幀一幀播放。
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從強勢變為柔和,期間伴随着攝影師咔咔的拍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