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耳朵沒問題的話,劉哥應該說的是後天出發。”
廖望延看着某位熱情小狗持續打包将近半小時,終于沒忍住說出了這句話。
各類衣服飾品擺滿一整張床的于琰也覺得自己有點太過于興奮,将手裡的第N件上衣扔回衣櫃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這人真沒意思,這可是團建!沒有地獄訓練沒有老姚筆記本暴擊後腦勺的度假!”
于琰斜着身子去抓放在床頭櫃上的煙盒,明明挪挪屁股就能完成的事,他偏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指尖離煙盒還有一拳的距離,他身子繃直到輕微顫抖也非要犟這個勁兒。
廖望延直起身子,腳尖踢向他的側臀,看他沒防備地一下子撲在地上憤怒地往回瞪自己。
“看你太費力,幫你一把。”
迎着殺人視線的廖望延自顧自往床邊走,将滿是雜物的床清出一片落臀之地,輕輕松松拿到煙盒,往自己嘴裡塞了一根。
他從上至下俯視于琰,輕哼一聲後又将另一根煙彈到他臉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兩個小時之後就要登機。我都不用猜,今明兩天的訓練你肯定要挨姚哥的罵。”
從廖望延手裡搶回塑料打火機,聽着火焰點燃煙草的輕微滋滋聲,于琰牙齒咬着煙頭囫囵着說:“你少咒我,我就不信隻有我為了旅遊而興奮,要挨罵也是一塊挨。”
“如果我沒記錯,咱們16歲那年就去B市旅遊過了,你到底在興奮個什麼勁?”
廖望延實在是搞不懂這有什麼可興奮的。
于琰将煙灰缸放在自己大腿上,從缸邊磕了兩下煙灰後回答:“那怎麼了?咱倆現在都21了,5年過去了欸,誰知道發展成什麼樣了。況且我興奮的是不用天天訓練了,你懂個屁,你這人一點都沒有生活情調。”
“我的生活情調就是看着你被姚哥重拳毆打。”
“你他媽的!”
于琰再次确認,自己和廖望延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不是因為雙方父母多年相識,自己絕對不會和這個老狗比成為朋友。
他太寡淡了,日常生活裡除了訓練就是鍛煉,就沒怎麼看見過他對其他事物展露出興趣。
“除了遊戲你到底還喜歡什麼啊?不許說健身!”
于琰提前除去這兩個選項,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玩意來。
“喜歡你。”
這個問題被提出的下一秒,廖望延就随口答出來了,看起來根本不像過了腦子的樣子。
“……”
于琰傻了,愣了好幾秒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啊?”
“我剛才就說了啊,我的樂趣就是看你被老姚打,詳細分析的話應該是喜歡看你被生活痛毆。”
“靠,那你好好說啊,還能這麼簡略的?”
于琰因為剛才那三個字心緒失衡,差點将嘴裡的煙掉在自己大腿上。
“你爹就愛這麼說話。”
廖望延好像根本沒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問題,将快燃盡的煙彎腰熄在于琰大腿上的煙灰缸裡。
他彎腰的動作很快,沒怎麼把握距離,導緻頭發擦着于琰的鼻梁滑下去,使後者鼻尖泛起一絲輕微的癢意。
于琰努了努鼻子,上半身稍稍往後退了些。
廖望延起身後伸了個懶腰,懶散地往門口走,說:“把你的豬窩收拾收拾,有什麼東西明天晚上再收也來得及。”
盤腿坐在地上的人沒說話,輕輕哼了一聲。
房門被輕輕帶上,于琰揉了揉鼻子,起身把床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飾品一股腦又塞回了衣櫃。
隔壁卧室,廖望延将上半身倚在牆上,手心蓋住眼睛不見一絲光亮。
半晌,屋子裡響起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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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訓練不出某于姓人士所料,幾乎都在劃水。
老姚拽着劉國柱的胳膊将他拉進訓練室,指着一屋子毫無訓練态度的人和他嚷:“我是不是說了讓你明天晚上再說?!你看看他們哪還有訓練的心思!魂都飄到B市了!”
劉國柱撓了撓頭:“嘿嘿,沒忍住。”
“邵乖!再敢玩你那個破墨鏡,明天你就能看見它的屍體!”
“吳醒!把你的淘寶給我關了!你不管買什麼明天晚上之前也到不了!”
“于琰!你的襯衫不想要了是吧!一會我就把它們都燒了!”
“星水!你怎麼也跟他們一塊搗亂!”
老姚氣的七竅生煙,整個訓練室除了廖望延在訓練,其餘人甚至連遊戲都沒打開。
于琰拎着他的六七件度假襯衫到訓練室裡,一件件穿上讓其他人幫忙挑選帶哪件比較好。
這哪是訓練室,這明明是服裝城。
明明叫劉國柱來是為了讓他看看自己闖了多大的禍,結果他不僅沒反思,還加入了選衣大軍。
看着圍成一團給于琰出謀劃策的人,老姚感覺自己太陽穴都在跳。
他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廖望延身邊看他單排,内心感歎隻有這麼一個讓自己省心的。
結果就看見廖望延B鍵回城後切屏彈出百度,上面的問題為——
F市的快遞轉天能到T市嗎?
……
老姚絕望了。
最讓自己省心的隊員也淪陷了,他沒什麼能指望的了。
既然如此。
打不過,就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