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不死,但我就喜歡看你說不過我的樣子。”廖望延回道。
于琰用肩膀撞開廖望延,在水池面前沉默地涮杯子。
将洗淨的杯子倒扣在瀝水籃裡,于琰轉身就要走。廖望延也不攔他,卻在他與自己錯身後慢條斯理地問:“躲我?”
于琰被戳中心事慌亂得要命,直接開始胡言亂語:“我爺爺要生我爸了,我去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
廖望延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他拎着咖啡走到于琰面前,微微垂眼,嘴角噙着一抹笑:“不會吧?你到今天還在害羞啊?”
“你别放屁。”于琰下意識反駁。
“不是光屁股長大的嗎?看個上半身有什麼好害羞的?以前你伸着狗爪子直愣愣摸我腹肌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啊,現在怎麼跟個小姑娘一樣。”
于琰腸子都悔青了,後悔自己幹嘛要在鐘絡面前說這句話,現在它變成了廖望延拿捏自己的最好武器。
“這事過不去了是不是?”
廖望延點點頭,笑得連牙齒都露出來幾顆,賤得要命。
于琰還是有點尴尬,不想繼續對話,往右一個邁步就要越過面前的人。
廖望延怎麼可能如他所願。
于琰往右,他就往右。于琰往左,他也往左。于琰後退,他就往前邁一步。
聽見某人不耐煩地啧聲他還是沒收斂,又繼續往前。
于琰被他逼得一步步後退,最終屁股抵上吧台邊沿,退無可退。
廖望延突然作勢要彎腰。
于琰被這個動作搞出了心理陰影,忙伸出手抵住他的胸口,磕巴着問:“你你你……你他媽又要幹什麼?”
廖望延沒吱聲,抵抗着力量繼續貼近。
于琰被吓得眼神飄忽指尖輕抖,腦子裡忽然冒出個離譜荒謬又确實有可能的猜想——
他不會要親我吧?
眼睜睜看着廖望延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于琰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下一秒。
廖望延稍微往左偏了偏頭,擡起胳膊,将手裡的咖啡放在台面上,然後直起身子往後退了兩步。
“沒想幹嘛,把咖啡放桌面上罷了,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于琰還維持着那個伸手的姿勢沒動,聽見他的回話緩慢地眨了兩下眼。
[他是傻逼。]
[他絕對是傻逼。]
[全天下沒有比他更傻逼的人了。]
[我想把他殺了。]
于琰腦子裡像過彈幕一樣,冒出來的全是國粹。
“手還伸着幹什麼?沒摸夠?我再讓你摸一會?”
廖望延看着他還沒放下的右手挑了挑眉,下一秒就要往前逼近,似乎要把說出的話付諸現實。
于琰忙把手背到身後,将其壓在屁股和吧台邊緣中間。
“現在不是春天,你控制一下自己,你再這樣我要帶你去做絕育了。”
“好兄弟捏一下胸怎麼了?你也不是沒捏過。”
“誰他媽捏過你的胸了?!你放你媽的狗屁!!!”
于琰被這句造謠點燃了深藏于内心的□□。
他忍了好久了,從上次摸嘴唇他就開始忍,忍到現在都要變成忍者神龜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吃錯藥了!你到底在發什麼春!”于琰掐着廖望延的脖子怒罵道。
廖望延擺着一副不解的表情,也沒掙紮,被他掐着邊後退邊說:“我吃錯什麼藥了?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到底在嬌羞什麼?以前咱倆一塊洗澡什麼都看過了也沒見你這樣啊。你呆着沒事就往我身上靠,要不就是捏捏肩膀要不就是摸摸腹肌,我都沒當回事,現在你倒是和吃了瘋狗丸一樣質問起我了。”
于琰一下子愣了,使力的雙手也逐漸松下來。
好像……确實是。
以前确實不這樣。
以往都是他摸來摸去被廖望延不耐煩地拍開手,而自己還硬要繼續撩閑。
于琰垂下手,茫然地開始神遊。
廖望延看着他的樣子在心裡偷笑。
對付于琰就得用這種洗腦法。
我有錯?不,我沒錯,是你有錯。你要問我是什麼錯,反正不是我的錯,都是你的問題,你自己琢磨去吧。
隻要夠坦然,于琰就會懷疑是自己出了問題,等他想煩了也就破罐破摔懶得管了。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反正我是搞不明白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你最好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廖望延反客為主,又擡手看了看時間,“八點都過了,你已經耽誤我10分鐘的晨跑時間了,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可以和我道歉。”
于琰還在神遊,等大門被關上發出一聲輕響才回過神。
他扭頭看了看廖望延放在桌子上的咖啡,被洗腦到真的開始反思,喃喃着自言自語:“好像确實是我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