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乖鬧了好半天,嗓門高得都快把基地的房頂捅破了,一人一狗攪得基地裡雞飛狗跳。劉國柱有心想幫,但奈何廖望延這個人面獸心的狗東西嘴上答應的挺好,說會約束于琰,但等劉國柱走了還是幫着于琰欺負邵乖。
邵乖虛抹了一把傷心淚,經此一役他算是看明白了,什麼人權,什麼尊重,在這個基地裡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
拍攝戰隊宣傳照的前一晚劉國柱把隊服發給了所有人,特意叮囑他們暫時别洗,等拍完照片再洗。就是怕這一群糙漢子們把隊服洗皺明天上鏡不好看。
HG去年的隊服是白色帶淺粉色條紋的。今年成績不算太好,掉了一些投資商,但自從廖望延進隊後,又靠着他的名氣招攬來了好幾個新的投資。之前的隊服自然無法再用,劉國柱在一周前給衆人發了個投票,讓他們選出自己心儀的隊服款式。
或許年輕的男生們大多都偏愛黑色,覺得這個顔色更酷,所以隊服的最終款式也決定以黑色為主基調。
隊服分為一件半袖T恤、一條休閑長褲、一件長袖外套。
半袖T恤幾乎沒有花紋,左胸前是所有投資商的logo,背後兩扇肩胛骨正中間的位置是各位選手的id和戰隊圖标。
褲子沒什麼特色,就是普普通通的黑色運動褲,隻側邊帶着兩條白色條紋作為運動點綴。
最讓大家喜愛的還是那件外套。黑白拼色,版式硬挺,兩條白色條紋交叉環繞在胸前,左側肩膀上印着隊員的id,右側肩膀是戰隊圖标,每人的隊服右下衣角處都繡着各自代表的小圖案。
廖望延是一張網、于琰是一條卡通鲨魚、左星水是一顆星球、Nap是一張小床、邵乖是一隻小老虎。
這件外套就算是日常穿出去也不會顯得突兀,搭上那條隊服運動褲都能算ootd了。
拍攝那日的早晨6點半。
衆人起的比當初旅遊還早,除了廖望延之外沒人能睜開雙眼,都七倒八斜地坐在商務車裡。
劉國柱也困,不知道他前一天都做了什麼工作,反正忙活到了後半夜,他連自己的小家都沒回,直接從基地的客房裡湊合了一晚,所以今天開車的司機從他變成了老姚。
于琰坐在最後一排的最右側角落,他訓練到淩晨2點半才回屋睡覺,一腦袋紮進床裡連衣服都沒脫就酣然入夢,隻睡了四個小時左右就被叫起來,現在困得像是随時就要暴斃。
以于琰現在的精神狀态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一開始還仰着頭補覺,睡着睡着就變成将腦袋倚在車窗上,車子隻要稍微有點颠簸,他的腦袋就會砰砰砰的砸在玻璃上。
廖望延聽了幾聲後實在聽不下去了,推了推左手邊的人:“往旁邊挪挪。”
邵乖萎靡地擡眼:“幹嘛?你幹脆讓我從車上滾下去得了。”
“于琰睡得不舒服,你往旁邊再去一點,我讓他躺我腿上。”
“他是人我就不是?你怎麼不說讓我躺你腿上?”
“廢什麼話,挪不挪?”
邵乖癟着嘴往旁邊擠了擠,直至半邊身子貼着車身。
廖望延挪了挪屁股,伸手攬過于琰正和車窗熱吻的腦袋,輕聲和他說:“躺我腿上。還有一小時的路程,你再多磕幾下更傻了。”
于琰哼哼了兩句也沒回嘴,閉着眼順着廖望延手的力道側躺在他大腿上,車的後排空間不夠,他隻能蜷縮成一小團窩着睡。
廖望延看着于琰的姿勢皺了下眉,這麼睡一看就舒服不了,可現如今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斜眼撇了邵乖一下,此刻覺得後者萬般礙眼。
邵乖如果此刻是清醒的,看見廖望延的眼神勢必要将眼淚流成長江,還得長歎一聲——
兩個畜生!
邵乖一開始還仰着頭抱着臂睡,到後半程也睡得有點歪歪扭扭,車的輪胎碾過路面上的一個小坑颠簸了兩下,他無意間就把腦袋搭在了廖望延肩上。
感受到自己肩膀上壓下重量的廖望延面無表情地從于琰頭發上拿下右手,半點不留情面地将邵乖的腦袋推向了車窗那一側。
邵乖被這動作擾醒,揉了揉眼問:“咋了?”
廖望延沒吭聲,掃了掃自己的肩膀,将手重新搭在于琰頭上。
拍宣傳照的攝影棚不在基地附近,開車過去起碼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說來也湊巧,劉國柱特意挑了個工作日去拍攝,就是為了避免人太多,卻沒想到衆人從商務車上下來後,正巧撞見NWG的所有成員。
老梁和劉國柱握了握手,問:“挺巧,你們在哪個棚拍?”
劉國柱指了個地方,老梁點點頭:“我們在隔壁拍,一會拍完再聊。”
兩隊的教練今天純粹是充當司機的,棚外碰見就肩膀搭着肩膀去找地方吃早點了。
廖望延跟FLY這個老隊友招了招手,沒和後者寒暄就攬着還沒醒神的于琰進了屋。
FLY本來也挺困,一看見廖于二人的模樣瞬間被氣清醒了。
啥意思?他現在隻配一個招狗的姿勢了?連說句話都不配了?怎麼說他也算是個前任吧?和平分手就被廖望延這個渣男如此對待?錯付了!真是錯付了!
廖望延當然不知道FLY此刻的心理活動,他跟在HG衆人身後,被劉國柱帶着往裡走,拐了幾個彎後劉國柱把隊員們塞進了化妝間。
“你們在這等會,化妝師馬上就過來了,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劉國柱邊囑咐邊往外走,正好撞上要進門的化妝師,他連忙道了兩句歉才錯身而過。
HG有五個人,化妝師隻有兩個,都是女生,一個短發一個長發。二人看了看衆人的外貌條件,又湊在一起嘟囔了兩句,最後決定先化邵乖和吳醒,然後是左星水,最後是廖望延和于琰。
Nap對不熟的人有點社恐,邵乖就不一樣了,看見化妝師的安排他沒過腦子就開口問:“是越難化的越放在前面嗎?”
負責他的短發化妝師撲哧一聲樂了出來,也不好說的太直白,隻能委婉地承認:“他們三個底子比較好。”
負責Nap的化妝師真誠地和Nap說:“其實你不是難化,但你黑眼圈和痘印都有點重,你是不是總熬夜呀?”
邵乖嗤笑了一聲,道:“我們五個人裡數他睡覺睡得多,熬個屁的夜,晚上十點他就哈欠連天了。”
長發化妝師意外道:“不熬夜黑眼圈還這麼重啊。”
Nap極少和女生對話,他眼神飄忽着,低聲“嗯”了一句。化妝師總共就和他說了兩句話,但他現在耳尖已經泛起一點潮紅了。
等邵乖和Nap化完,劉國柱也拎着五個塑料袋回到房間裡。他把早點分給衆人:“趕緊趁熱吃,咱們中午之前還不知道能不能完事。”
于琰早已清醒,此刻嘴裡塞着包子含糊地問:“現在剛八點,四個小時還拍不完?”
劉國柱掐指算了一下:“你們最早也得八點半才能拍上,如果你們鏡頭感好那自然拍的快,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Nap去年一個人就拍了一個多小時。”
經過劉國柱這麼一說,在場除了廖望延之外的其餘四人也想起了去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