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DL的比賽仍然定在T市,HG全員不用提前準備出路程時間,每個人都睡了個舒服的好覺。
臨出門前,于琰把肉眼可見長大三圈的黑天大帝摟進懷裡,蹲在牆角嘟嘟囔囔地說悄悄話,廖望延放輕腳步走到他身後彎腰偷聽。
“大帝,爸爸平時對你不錯吧?又是罐頭又是零食,從來沒讓你少吃少喝,但現在,就是你的show time時間!”
“人家都說黑狗有靈氣,那你就用這種玄□□氣給我們加個幸運buff,順便給DL補個黴運buff,也不需要太黴,就讓他們一進場館就拉肚子,一坐到比賽台就頭疼,一進遊戲就眼花,一到關鍵時刻就帕金森發作,這樣就行了。”
“爸爸的要求是不是很簡單?隻要你今天做到,晚上赢了比賽之後我立刻網購你最愛吃的奶糕棒,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吃到吐都沒關系,怎麼樣?你不同意的話就say no,我也不會強迫你的。”
“3、2、1,好的你沒有說話,那我就當你同意了,一定要發揮出你的作用,能不能把DL錘得哭爹喊媽,爸爸能不能多出四天假期,就全看你了!我的好兒子!”
沒皮沒臉的于琰瘋狂輸出惡毒詛咒,被給予重任的黑狗咬着自己的小短尾巴玩得不亦樂乎,雙方各幹各的,倒有種說出不的和諧。
“你有和這隻死狗祈禱的功夫,還不如跪下來給我磕兩個響頭,求求我今天能拿出打總決賽的優秀水準。”
廖望延平靜到有點低沉的嗓音猛地在于琰背後響起,吓得後者肉眼可見地哆嗦了一下,差點條件反射把懷裡的狗扔出去。
“你他媽偷聽别人說話要不要臉啊!”
這種明顯惱羞成怒的話對廖望延來說實在不疼不癢,他直起身體伸了個懶腰,先是看着于琰的臉“呲”了一聲,随後視線下移,對着狀況外的傻狗又“呲”了一聲,薄唇微啟開始輸出。
“也不知道是誰,每天叫嚣着自己是LPL第一中單,自信值高到一度讓我以為是吃了耗子藥腦神經紊亂,結果比賽都要貼到腦門上了,反倒開始寄希望于一條狗了。”
“你幹脆讓它替你上比賽台算了,沒準真能比你厲害。要是打赢了,我就主動要求去做賽後采訪,面對廣大水友要說什麼我都想好了,就說希望大家以後嘲諷别人的時候别說狗叫這兩個字了,因為狗真能嬴遊戲。”
“如果水友們問我,不說狗叫說什麼,我就回他們:說對面菜得像HG的替補于琰。至于為什麼說你是替補,當然是因為中單首發已經被這隻賤狗拿下了。”
“哦對了,我應該還能和鐘絡聊兩句閑磕,話題中心就圍繞着:前男友技不如狗後黯然離開競技賽場,他是否選擇追随而展開。”
于琰将黑天大帝塞回粉紅色超大豪華版狗窩裡,撐着大腿起身,沉默着跺了跺發麻的腳,脫下隊服外套,又轉了轉手腕和腳腕,對廖望延展顔一笑——
“如此優美的中國話,下地府和閻王爺說去吧。”
憤怒的咆哮聲回蕩在整個基地上空:“廖望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老子今天必須殺了你。狗賊!拿命來!”
正在門口聊天的其餘幾人對視了一眼,圍成一圈開始下注。
邵乖:“我賭1000,延哥碾壓式獲勝。”
Nap:“玩這麼大?之前咱們的賭注最多才兩闆AD鈣奶,你這1000塊錢能買幾十闆了。”
邵乖:“能力懸殊太大,你們可以試試以小博大,萬一于琰小宇宙爆發真赢了呢?”
Nap:“賠率差太大了,已經不是以小博大了,是以學步車博蘭博基尼。”
左星水:“雖然1000塊錢不多,但機會太渺茫,我隻能接受賭一包洽洽瓜子,還得是小包裝的。”
邵乖:“接了!”
Nap:“我加碼一包原味薯片。”
邵乖:“接接接!”
賭盤以邵乖坐在商務車裡,左手摟着瓜子右手摟着薯片告終。
下路二人扭頭看着坐在最後一排角落裡生悶氣的于琰,異口同聲地歎息了一聲。
賭徒果然是沒有好下場的,一步踏錯,滿盤皆輸。
直到進了賽場的後台休息室,癱在沙發裡,于琰仍在腦海裡複盤一小時前那場第N次的中野對決。
越複盤,越生氣,越複盤,越悲哀。
他目無定點地看着電視屏幕裡的廣告,明明心裡的眼淚都流成河了,面上卻還冷漠至極,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種類似于瞬爆炸彈的威懾力。
老姚從邵乖口中知道了事情經過,也懶得搭理于琰,實在是這種情況在基地裡發生的太多,免疫了。
于琰的悶氣三天一小生五天一大生,罪魁禍首本隊打野每次都是以嘴賤開始以武力鎮壓結束,沒人權的本隊中單越挫越勇,越勇越挫,次次都被按着後頸趴在不同的位置讨饒,有時候是牆上,有時候是地上,有時候是沙發裡。
被于琰在心裡罵了一萬句的人沒跟着大部隊進休息室,把包遞給左星水後就去了衛生間,結果就在不同的廁所遇見了相同的人。
廁所難道是什麼晦氣任務觸發點嗎?廖望延冷眼看着面前的身影,不禁心想。
鐘絡是和DL中單柚子一起的,廖望延進來的時候,兩人站在鏡子前洗手,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兩雙眼不約而同地望向鏡子。
柚子率先反應過來,他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了一眼瓷磚上的紙巾盒,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後直接把手往隊服上蹭了兩把,然後笑着轉身朝廖望延伸手:“延哥好,今天還請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