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出來那種想法,簡直比龌龊還龌龊。
齊銘鈞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水靈靈的望着蘇雲谪:“我什麼都沒說啊,定然是你幻聽了。”
“行了,别演了,你是道……不是,你是修行之人,又不是演員,不用演戲給我看。”
蘇雲谪明顯就不吃這一套,他更喜歡率真的人。
齊銘鈞小聲嘀咕道:“那我倒是能直來直去的說話,我敢說,你敢聽嗎?”
這個還真不敢。
“你小聲嘀咕什麼呢?”蘇雲谪聽清楚了他剛才說的話,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問。
齊銘鈞睜着眼睛說瞎話:“沒說什麼,你怎麼老是幻聽啊?”
蘇雲谪:“……”
“泡的差不多了吧,也該回去了。”
溫泉泡的差不多了,該享受的他也已經享受了,蘇雲谪收拾收拾準備回房間。
齊銘鈞也跟着蘇雲谪一同回了房間。
二人的房間隔得不遠,隻是幾道牆,卻猶如隔了天塹。
坐在床上,齊銘鈞回想着溫泉池中發生的一切,扪心自問道:“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他将雙手貼在牆上,好像牆的那邊也有一雙手在回應。
事實證明,牆的那邊并沒有人搭理他,蘇雲谪才不會這麼幼稚。
但他和齊銘鈞想的卻是一個問題,還又轉圜的餘地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他們本人也不清楚,隻有在一步步的相處中順從本心,從有可能找到答案。
想這麼多也沒有用,上午逛清風山,下午泡溫泉,齊銘鈞也累了,就躺了下來。
雙手墊在頭下,像是個枕頭,拖起齊銘鈞此時沉重的頭顱。
可原本就有枕頭了,他的這雙手唯今就隻剩下了麻木。
好像是在幫倒忙。
昏昏沉沉了一晚上,就連晚飯都沒有吃,直到第二天早上。
一覺醒來,齊銘鈞感覺渾身酸痛,有氣無力,他走出門洗完漱,就去吃早餐了。
到了餐廳,齊銘鈞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以蘇雲谪的性子,必定會早到,可今天,他卻遲到了。
至于遲到的緣由,蘇雲谪不想說,齊銘鈞也沒問。
昨晚沒吃晚飯,就連吃早飯,齊銘鈞也是心不在焉的。
秦山河和蘇阚讓他們年輕人多休息,他們自己去逛,也不用人陪着。
兩個人早飯沒有說過一句話,吃完就各自回屋了。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外面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進。”齊銘鈞喊道。
一個熟悉的面龐闖入齊銘鈞的視線,在他的眼中橫沖直撞的,甚至順着五官進入血脈。
看着蘇雲谪端了一碗粥,齊銘鈞顧不得思考就下床迎接,但嘴裡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蘇雲谪看了眼齊銘鈞手中的粥,說道:“晚飯也不吃,早飯也就吃那麼一點點,怎麼,你修仙啊?”
“沒有,”齊銘鈞搖了搖頭,“我沒有胃口。”
“可是因為我?”蘇雲谪問道。
“不是,”齊銘鈞輕咳了幾聲:“你别多想,我隻是不舒服。”
不舒服這三個字如同芒刺,深深的紮進蘇雲谪的心裡。
是因為我而不舒服嗎?
他不敢問齊銘鈞,隻能這麼問自己。
見蘇雲谪愣住了,齊銘鈞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額間:“我可能……發燒了。”
感受到齊銘鈞額間滾燙的溫度,蘇雲谪一反常态的驚呼:“這麼燙?”
齊銘鈞做出“噓”的手勢:“你小點聲,這麼激動幹什麼,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别提多麻煩了。”
“你……”蘇雲谪欲言又止:“你要讓我說你什麼好,趕緊把粥喝了,我去給你沖藥。”
齊銘鈞輕輕“嗯”了一聲,喝了一口粥,差點沒吐出來:“你在裡面放了毒藥嗎?毒藥要是這麼難喝,我就不會中毒那麼深了。”
蘇雲谪:“……”
這可是我親手熬的粥,你怎麼能這麼嫌棄呢?
“你嫌棄?”蘇雲谪含情脈脈的看着齊銘鈞,試圖用深情的眼神堵住齊銘鈞不饒人的嘴。
能堵住,但不多。
“誰能不嫌棄,這是粥嗎?”齊銘鈞呼哧呼哧的說:“這簡直是……”
慘不忍睹。
雖然很想罵的難聽些,從此讓廚房少了一員猛将,但畢竟是蘇雲谪親手熬制的,也不好說的太過分。
但實在是太難喝了,估計豬聞到這碗粥,都會退避三舍。
“簡直是什麼?”蘇雲谪還拼命往上貼,知道自己煮的難喝,還要親耳聽到齊銘鈞的昧着良心說的話。
齊銘鈞不留一絲情面:“豬食。”
豬食?
豬吃的食。
蘇雲谪幹脆利索的附和道:“沒錯,這就是豬食。”
齊銘鈞還沒有反應過來,還在洋洋得意的審視着蘇雲谪,把蘇雲谪逗笑了,趴在他耳邊輕聲說:“就是給小豬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