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把人推開,站起身後退了幾步,脫口而出的話錯愕又無措:“你個beta,不會真想标記我吧?”
“卧槽,系統怎麼回事,他剛才是想要标記我吧?肯定是……”
蘇席面色蒼白連忙呼喚系統,他擡眸撞上人平靜無波的眸子,仿佛剛才隻是他的錯覺。
系統1368出聲回答:“資料上說他是beta,不會錯的。”
蘇席的反應全都落在段承眼中,他靠在沙發上,嗤笑一聲冷聲道:“看來蘇少道歉也沒什麼誠意,早些走吧,我這裡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外面全都是對蘇席虎視眈眈的alpha,蘇席才不能就這麼乖乖出去了,他抿了抿唇伸手去解自己的襯衣紐扣,這是之前慣用的招數,可剛解開兩顆他就不動了,段承看着他的視線太過淡漠。
他這樣真的很丢臉……
段承的視線落在人精緻白皙的鎖骨上,過長的頭發擋住了部分視線,可這依然不耽誤他看清人臉上因為羞愧而泛起的绯色。
“走就走,才不缺你一個。”蘇席受不住人看他冷漠的視線,他耳尖泛紅果斷拉開門就走。
“砰——”地一聲,門被用力關上後傳來悶響。
剛從段承宿舍出來蘇席就後悔了,可他又不能再回去,于是隻能拐道準備去樓下,可誰想到突然從樓道口冒出來一個人居然把他撲倒了,背部撞在冰冷的地面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全身,他蹙着眉卻撞上一雙猩紅的眸子,鼻息間全都是刺鼻的煙味。
“趕緊把他拉開啊?抑制劑呢,快點!”
“蘇席怎麼在這?”
“氣味太濃了。别被勾的僞發情了!有沒有屏蔽貼啊?”
焦急的聲音此起彼伏,其實不到三秒,蘇席身上的男人就被拉開了,但是他還是沒緩過來,蘇席被攙扶着起來,他的腺體上被貼上了屏蔽貼,那隻手似乎還摩挲了他的肌膚,背部的疼痛還帶着一股異樣的燥熱從尾骨蔓延。
“好暈……”他皺着眉低呼。
醫務室内飄散着酒精消毒水的味道,昂貴的醫療器材被随意的堆放在角落裡,藍色的床簾被拉的嚴實,隻偶爾傳出幾聲細微的布料摩擦聲,高架上還挂着幾瓶透明的液體。
蘇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他腦海裡閃過最後昏過去看到的景象,背部還傳來陣陣刺痛,他眼睫輕顫着試探性動了動手卻提不上一點力氣。
“醒了?”拿着光屏記錄數據的醫生拉開床簾,走到人面前觀察識别屏上的狀态。
蘇席隻覺得喉嚨間幹澀,發聲都有些困難,他隻能點點頭回應。
“你剛在宿舍被一個易感期的alpha勾的僞發情了,不過好在送來的及時,打了抑制劑現在應該沒事了吧?背部檢查過了,有些擦傷淤青,醒了去半個小時修複艙就好了。”白大褂醫生洋洋灑灑說了很多,但是蘇席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隻覺得又渴又暈,怎麼都沒個人來看看他,他人緣就這麼差的嗎?
殊不知醫務室的門口已經站着不少人了,隻不過都進不來而已,為首的江文彥眉頭緊皺,聽完跟班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猜測,他急的在門外徘徊卻始終不能進去。
直到緊閉的房門被拉開,醫生大概說了幾句才發話讓人進去。
蘇席呆呆地盯着潔白的天花闆發呆,忽然聽見開門的聲音他還以為是醫生有話沒說完又折回來了,不想卻是面色焦急的江文彥。
“半天不見,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江文彥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來,又走到旁邊給人倒了杯水,遞到人唇邊喂人喝。
這杯水宛若及時雨,驅散了喉間的幹澀,蘇席眨了眨眼,沒有說話,他越想越委屈,自己莫名其妙遇到神經病被拉來做任務就算了,主動跟任務目标道歉人還不接受,一出來還遇到發狂的alpha又受傷了,他是什麼非酋體質嗎……
“怎麼了?”江文彥見人不回答,回過頭一看,人居然哭了,濕潤晶瑩的淚珠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的輕顫,每一下都牽動着他的心。
蘇席看見江文彥就來氣,要不是他當初趕來的及時,說不定段承還要再恨他幾分,雖然現在也差不多。
“不關你的事。”他偏過頭嗓音微啞的回答。
江文彥見到蘇席這副樣子也沒有生氣,他伸手想要碰人渴伸出一半後又頓住了,讪讪的收回手垂在身側沒有說話,沉默了半晌才站起身離開。
等到人離開後蘇席才抿了抿唇,在腦海中詢問系統:“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沒有的事,宿主你的人設就是這樣的,一點兒也不過分,我們在這個世界的停留時間隻有三個月,還是抓緊時間做任務吧。”系統1368滿不在意地安撫道。
“可是他現在好像更讨厭我了。”蘇席從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長大的,哪裡需要有親自去追人的時候,在直播間更是多喝點水都要被粉絲追着誇的程度,他苦惱地低下頭,情緒有些低落。
在醫務室休息了半天的他就吵着要出去了,醫生無奈之下隻能叮囑他回去後也要好好休息,不舒服就請病假,要是還難受就再來看看,蘇席敷衍的點頭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這個世界的反派,典型的陰郁少年,他要怎麼做才能完成任務呢?
蘇席走在長廊上,低着頭想的出神,連身後什麼時候跟着人都沒有察覺。他很想去問問别人,可這個世界他的身份畢竟還是學生,是有安排課程要上的,也有功課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