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沒事吧,大晚上站在那裡吓人!”蘇席抿了抿幹澀的唇,臉上的表情微變,他靠着樹木蹲下,影子在街燈下被拉的很長。
說曹操曹操就到,黎淮的聲音驟然宛若驚雷在他的耳畔響起:“你跑這麼快幹什麼。”
蘇席擡眸看向黎淮,不滿道:“我又不知道是你,萬一是哪個神經病怎麼辦,我害怕。”
他的話說的理直氣壯,黎淮隻是無奈地笑了笑,在人面前伸出手:“起來,蹲久了會暈。”
蘇席的手覆蓋在人的掌心上,下一秒就借力被拉了起來,站着的他也不老實,搖搖晃晃的像是下一刻就要被風吹倒了似的,他揉了揉困乏的眼睛,眼尾被揉的泛紅。
“大半夜來A寝幹什麼?”黎淮明知故問。
蘇席:“找人呗。”
“找誰?”黎淮聽見蘇席的話,琥珀色的眸中閃過幾絲戾色,他皺眉幾乎是本能地看向人的腺體位置,剛才人蹲着太黑了看不真切,此刻站起來腺體上的紅痕完整無缺地暴露出來,淺淡的蘭花香氣中夾雜着幾絲陌生的氣息。
“你被人标記了?”他咬牙切齒地吐出結論。
怎麼一個兩個的對他被标記反應都這麼大?
蘇席被黎淮生氣的樣子吓到了,他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含糊的揶揄道:“就是臨時标記馬上就沒了。”
寂靜的空氣有瞬間的凝固,然後眼前的光亮驟然被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鼻息間充斥着一股冷杉味,蘇席抿緊了唇,對人突然的行為感到不解,他皺着眉把人推開,卻不想連着兩下都沒推動人,他幹脆自暴自棄地主動往後退,可腰上一緊他居然被人摟緊了懷中。
後脖頸處的腺體被人帶着暗示意味的輕蹭,蘇席有些慌亂地連忙出聲:“黎淮,你幹什麼?”
“抱一下怎麼了,以前我們不是經常這樣。”黎淮揣着明白裝糊塗,他感受着懷中的柔軟,眼底閃過幾個抹暗色。
“你抱就抱,别蹭我腺體。”
蘇席的腺體本來就很脆弱,昨天被段承粗暴的标記就算了,現在哪裡還禁得住人的舉動,他殷紅的唇輕抿,忽然覺得暗處有道炙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在潮濕雨林裡被黏膩的毒蛇盯上了那種渾身發怵無孔不入的感覺。
他的目光落在緊閉的宿舍樓上,微不可聞的卸了口氣,這個點的人都睡着了,應該不會有人出來了吧。
剛才肯定是他的錯覺,蘇席在心裡安慰自己。
“卧槽!啊啊,反派怎麼來了!”系統1368震驚的尖叫在蘇席的腦海中清晰的響起。
蘇席眼皮狂跳,想要把黎淮推開,可他剛才的話和同意沒什麼區别,人摟着他腰的力氣又很大,他掙脫無果隻能壓低聲音:“黎淮,松開,我腰疼。”
“腰疼?”黎淮松開環住人的手,後退了幾步剛想要摸人的腰看看有沒有受傷,冷不丁的就聽見了一道冷漠的聲音。
“出去找吃的,晚點回宿舍?”段承眉眼微冷,目光掃過意猶未盡的黎淮最後又落在面色蒼白眼尾卻紅的勾人的蘇席身上,淡淡補充道:“東西落在我那了,給你發消息沒回。”
“其實你不用專門來送……”蘇席欲言又止,站在旁邊的黎淮自來熟的攔住他的肩膀。
“黎淮,阿席的青梅竹馬。”黎淮語氣溫和的和段承自我介紹,笑意卻不達眼底。
段承壓根沒打算理他,視線一直落在蘇席身上,他從口袋裡摸出那枚粉白荔枝的胸針,作勢要遞給蘇席。蘇席哪裡敢要,他忙從黎淮旁邊抽身走到了段承身邊,示弱似的扯了扯人的袖子,柔聲道:“我困了,我們先回去吧。”
他見黎淮還想要說些什麼,給了人個眼色示意别亂說話,可這落在段承眼裡就是蘇席當着他的面和另外一個男人眉目傳情,甚至蘇席的身上還帶着男人難聞的信息素味,這無異于是在挑釁他。
乖乖跟着段承回去的蘇席連大氣都不敢喘,他人眼裡嚣張跋扈渾身帶刺的嬌矜少爺在處處被人看低的段承面前乖順的不像話,他小心翼翼地在門口換了鞋,
還沒站穩就被人拉着手腕連拖帶拽的拉進了浴室,下一秒,視線一陣模糊冰冷的水全都淋在了他的身上。
“唔……”他被凍的倒抽一口涼意,本能地想要躲開花灑上的水背部緊緊貼着霧氣濕漉重的瓷磚,他連眼睛都睜不開,睫毛劇烈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