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淩晨兩點,炮艦轟炸聲徹響在納雅之都。震感劇烈,擴散至基地的地牢。被關押的雄蟲們亂作一團,紛紛為自己的小命擔憂。
唯獨尤禮,閉目養神地算計着什麼。
“這群雌蟲如果戰敗會不會殺了我們洩憤?”
周遭一片死寂,沉默中,有雄蟲抓住唯一的生機,“帝國肯定會救我們的。”
他們絕望而希冀,“對!帝國一定是來救我們的!”
可笑的談話鑽入尤禮耳中,尤禮的眉宇染上抹譏諷。如果他是當政,或許他心情好的話,倒有可能來救這些同類相殘、臨戰脫逃的蟲子。
然而他的兄弟路德維希,可絕沒有半點仁慈之心。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真的有蟲子能獲得帝國的庇護,那也絕不會是他尤禮。身為皇子,他回到帝國卻隻有死路一條。
尤禮在賭。
賭這場襲擊與反襲擊究竟是路德維希勝利,還是由洛西率領的叛軍取得勝利。他賭得更是經此一戰,他會在叛軍基地紮穩腳跟,還是徹底失信。
他隻有一次機會。
幸而他并非是隻急躁的蟲子。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納雅之都的上空仍舊炮艦轟鳴。
命運的齒輪正在卡轉,不知過了多久,當血腥的黎明劃破黑夜時,沉着的腳步聲從空寂的地牢入口處響起。
地牢門吱啞而開。
伴随着光線的滲漏,一道挺拔的蟲影矗立在門口。
尤禮睜眼,循聲望去。他窺探見一張被劃出血痕,但桀骜嚣張的臉。四目相對,尤禮對命運的安排流露出一抹真情實意的愉悅笑容。
可惜有蟲會錯了意。
洛西瞧見尤禮的笑瞬間心猿意馬,他以為——有沒有可能……就是說尤禮在擔心他的安危?
他摸了摸鼻子,意氣風發地朝着尤禮一步步走去。
兩蟲不約而同開口:
“我沒事。”
“還沒死透?”
洛西:“……”
“我死了誰來滿足你的要求?”洛西揚眉,把玩起手中的能量木倉。開始還是松松垮垮,卻忽的手指一翻,木倉口直直對準尤禮的眉心。
洛西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尤禮殿下?你如此料事如神還真是讓我很難不提防啊。”
話音落地,周遭一片肅殺。
尤禮危險眯眼,可洛西的話卻又直轉而下,他撩開犬牙道,“所以——為了大家都相安無事,你還是乖乖給我當雄寵吧。”
“你要嫌活累,躺下就行。”
他食指和拇指合成圈,吐出又濕又紅的舌尖,彎眸道,“我可是很會維修木倉械,也十分擅長自動駕駛的。”
“……”他遲早會将這隻蟲子的腦袋給擰下。
尤禮眼底暗色淤積,望着那把對準他命脈的能量木倉,他唇角劃出冰冷的弧度:
“再多說一句。”
“我會把那玩意塞進你的直腸裡。”
洛西眨眼,他甚至幻想了下這個場景。但想象沒有實感,他意猶未盡地舔唇道,“你在給我獎勵嗎?”
尤禮:“……”
“我比較喜歡有溫度的東西。”洛西收了木倉。
尤禮面無表情,但眼神卻森冷得不行,“我倒是比較擅長把蟲子的頭給卸下來。”
尤禮的确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