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格斯無法想象,一個看上去身子羸弱的雄蟲怎麼能殺害武力值比他至少十倍的雌蟲?
“這位先生你也知道,這顆未知荒星的危險系數絕不亞于戰場。”
“蟲族我是回不去了,我需要在這顆星球上想辦法活下去,我很清楚,這件事光靠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請問獸人先生,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你可以幫助我嗎?”
加爾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他擡起腦袋,在雙眸中裝滿了可憐兮兮的神情。
他能感受到面前這個金發男人的強者氣息,面對這類人,威脅和恐吓一點兒用也沒有。
示弱,是對付他們最好的方法。
“你,真的是你救的我?”果然,安格斯被安撫了情緒。
以前在戰場上見過和他們雄性獸人身材長相都差不多的雌蟲戰士,沒想到,被雌蟲當珍寶一樣守在首都星的雄蟲真的像資料裡說的那樣美豔動人。
按生理特征和性别來說,他和對方都是雄性,可被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緊緊盯着,安格斯也受不住。
“這可是顆沒有智慧生命的荒星,獸人先生,你覺得,會有其他人救你嗎?”加爾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他在金發男人的堅毅的眸子裡看見了一閃而過的情緒波動。
“那,獸人先生,你同意了嗎?我們一起在這顆荒星上活下去?”加爾向男人伸出了手掌,這個舉動無論是在地球時,還是在各個種族中都是友好的。
安格斯現在已經是奧克斯帝國的通緝犯了,他和眼前的雄蟲倒是同命相憐的,都沒法回到自己的家園。
安格斯颔首道,“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先穩定人心,再談以後的事情,反正以後的事情還不一定。
安格斯,“我想離開的時候,你必須放我走。”
“當然可以。”加爾答應的很爽快。
安格斯對雄蟲的态度還算滿意。
反正他受了傷,暫時也沒有飛船能讓他離開這顆荒星。
況且眼前這個雄蟲看起來資産還挺豐富的,暫時和雄蟲待在一塊兒,日子可能還好過些。
“我叫加爾,獸人先生你叫什麼?”
“安格斯·埃文,可以叫我安格斯。”
他以前被民衆稱為戰無不勝的埃文将軍,經曆了那些事後,安格斯不太想再聽見有人那麼喊他了。
埃文是奧克斯帝國給他的姓式。
既然帝國不需要他了,從今天開始,他不再是埃文先生、埃文将軍,他隻是安格斯。
隻屬于他自己一個人的安格斯。
“阿莫,把安格斯先生松開。”既然是合作者了,他也不能把人家一直困在半空中吧。
有了加爾的命令,機械爪把安格斯放在了地上,等他站穩了才松開了爪子。
安格斯捂着被他掙開的傷口,痛苦地喘息着。
“這有藥,我也不知道要用哪樣,要不你看看?”
加爾急急忙忙跑到床邊,想把水晶床頭櫃上擺放的藥瓶拿到安格斯面前。
可桌上擺了太多藥瓶,加爾隻好用雙手把一堆藥瓶捧在胸前。
他向前踏出了一步,藥瓶瓶身很滑,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哎!”加爾下意識伸手去撈,沒撈住,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後方跌去。
加爾整個人砸到了地上,左手似乎按到了一個按鍵。
“什麼東西?”他驚呼了一聲。
從帳幔上最高處懸挂的寶石裡綻開了一道金光。
光芒分為兩股,一股印入了加爾的額間、一股直接闖入了安格斯的胸口處。
加爾額間的雲紋滾燙,安格斯身體裡的血液也像沸騰的水一樣滾熱。
加爾那點不适幾秒鐘就褪去了。
安格斯卻沒那麼幸運了,他感到渾身的皮膚在收縮,自己的靈魂像是被扣上了一道繩索。
這種被束縛的感受,是終生都在追求自由和榮耀的雄獅極其厭惡的。
一道和加爾額頭上的雲紋一模一樣的紋路,印在了安格斯鎖骨上方的皮膚上。
紋路愈發清晰,随之而來的便是對雄蟲産生的臣服欲。
“不,該死的,你做了什麼?”安格斯意識到了他從靈魂到身體的改變,這讓他很慌張。
加爾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癱坐在地上,也不敢上前攙扶像野獸般嚎叫、發怒的獸人。
開玩笑,這可是一頭發怒的雄獅,萬一對方怒氣上頭,一瞬間把他撕了該怎麼辦?
他可不放心把自己的性命全交到機器的手上。
男人看上去很痛苦,他蜷縮着身子,手掌不斷拍打着地闆,渾身的皮膚泛着紅光。
可此刻,加爾的腦海裡卻蹦出了一個十分不合時宜的想法。
‘還好他不住在樓房裡,不然這樣折騰,樓下的鄰居早該上來砸門投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