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他們來說最好的消息就是,這四個大圓球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什麼殺傷性武器。
“這……這不可能……”
銀發雄蟲渾身顫抖,上下牙齒在顫抖中碰撞在一起,額間的雲紋微微閃耀着。
他往常充滿神秘感的眼眸中,此時溢出了濃濃的恐懼和哀傷。
隻是四個圓球罷了,雄蟲為何超乎尋常得激動?
“加爾,你怎麼了?”安格斯握住了銀發雄蟲的手,用另一隻空着的手小心觸摸着雄蟲慘白的臉頰。
“它,它們……中,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安格斯,你告訴我,這一定是不可能發生的。”
雄蟲瞬間失去了理智,他美豔的臉蛋皺成一團,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
盯着雄蟲的金眸,你能看見無盡的深淵正在向你揮手。
他好像手抓着懸崖邊的求救者,隻要一陣微風吹過,他就徹底失去了力量,跌入深不見底的懸崖。
“沒錯,這不可能。”金發獸人不斷安撫着雄蟲。
安格斯不知畫面中的東西為什麼能刺激到雄蟲。
看見雄蟲崩潰求助的樣子,安格斯的心好似被無數根針紮透了。
感同身受,這是奴隸契約的效果之一嗎?
沒有給安格斯松懈的機會,銀發雄蟲撲倒在了他的懷裡,昏厥了過去。
“加爾,加爾……”安格斯呼喚着雄蟲的名字,保持着懷抱雄蟲的姿勢輕易不敢動。
銀發雄蟲額間的蟲紋引起了在場雌蟲的注目。
在雄蟲數量極少的情況下,高等蟲族很在意生育率,能提高生育率的方法他們幾乎都會使用。
其中一條就是在生理教育方面的規定,雌蟲們從小就要接觸生理知識,而雌蟲們更要全面掌握有關雄蟲的生理知識。
“殿下這是情緒波動太大,雄蟲蟲紋控制精神力讓殿下情緒穩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艾登解釋道。
安格斯長歎一口氣,“他這樣,大概要多長時間?”
“不一定,有些需要保持睡眠狀态一兩天時間,有些隻需要幾十個循環分。”
安格斯總不能一直這麼抱着雄蟲,“好了,你們先去做自己該做的事,這個房間誰都不允許進入。”
“都不許走……”超出衆人想象,銀發雄蟲沒一會兒就清醒過來了。
他額間全是冷汗,看上去像剛經曆了一番耗盡精力和氣血的争鬥。
銀發雄蟲掙紮着撐起身體,“裡面的燈籠,是誰找到的,在哪兒找到的?”
“燈籠?”
那是什麼東西?從沒停說過有什麼武器叫這個名字的?
大紅色為底的圓球,明黃色的長穗,除了材質有不同,這東西明顯就是華夏人幾千年的傳統工藝品——燈籠。
沒想到,再次看見代表團圓意義的紅燈籠時,他甚至連華夏人都不是了。
情緒激動而昏厥,這是雄蟲脆弱的身體機制。
加爾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認命的家夥,他必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如果事情真得和他想的一樣,那……
在安格斯的協助下,加爾艱難地站在了地上。
不過比起他疲倦柔弱的身體,雄蟲的眼神堅毅而霸氣,令所有在這片視線之下的人忍不住想臣服地跪下。
“有人聽到我的問題了嗎?”加爾冷硬地又重複了一遍。
“是,是我。”以為自己惹了大禍的士兵在人群後方,戰戰兢兢地舉起手臂。
衆人不約而同地向兩邊散去,給他們這位倒黴的同伴讓出了個前進的道路。
“帶我去你找到裡面那些圓球的地方,現在,立刻。”
那士兵一聽雄蟲隻是要求他帶路,瞬間松了口氣,嗓音顫抖地回道,“是,是的,就在前面的那片森林裡。”
“你是從土壤下方挖到的?”
“是,是的。”
“阿莫,把安衛1号取出來。”
安衛号是高等蟲族為加爾準備的挖掘系統,總共有五個,外形和用處都不一樣,其中1号就是一個便攜的炮筒。
“殿下,至少得帶着一隊人一起出去,您的安全……”艾登對于雄蟲不準備帶士兵一氣出去的行為首先提出了異議。
“我再說一遍,所有人都給我老實呆在瑞達号上。”如今的加爾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在加爾的強硬命令下,他此次去外面的世界隻帶了安格斯和那位帶路的士兵。
加爾坐在機械戰馬之上,微風拂面、不算熱辣的陽光傾灑在身上,這一切,都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