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坦然,一口一個“衛生巾”,吐字清晰,而又铿锵有力。
辦公室不少男的都有些不自然。
這時,外賣送達。
姜寶純接過外賣,說了聲“謝謝”,又轉身問道:
“趁我現在比較閑,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可以一并提出來。等下我開始工作了,就沒空答疑了。”
沒人提問。
辦公室内鴉雀無聲。
姜寶純這才露出微笑,坐下來,吃起飯來。
反倒是嚼舌根的那幫人,頂不住周圍人的眼光,端起外賣出去吃飯了。
姜寶純的手機振動一下,剛才幫她說話的女同事發來消息:【姐,你好帥。】
姜寶純回了個貓咪比心的表情包。
女同事繼續吐槽:【我也看不慣那許祎很久了,聽說他們公司還要研發‘腮紅衛生巾’,主打像打了腮紅一樣粉嫩,也是許祎提出來的創意,感覺他是鐵了心想讓他們公司完蛋。】
姜寶純有些無語:【……這創意,公司能通過也是卧龍鳳雛。】
因為才完成一個拍攝項目,姜寶純這一整天都無所事事,跟同事聊了一會兒天,又摸了一會兒魚,就到了下班時間。
誰知,她前腳剛踏出公司,後腳就聽見一個男的冷笑說:“誰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我還說我睡過女明星呢。”
是中午被她駁斥得啞口無言的那幫人。
有人猶豫說:“如果她跟薄峻不是情侶關系,那天聚餐,薄寒峣為什麼要來跟她打招呼?”
那男的繼續冷笑:“你真覺得薄峻那種身份的人,會跟這種女的正常戀愛?”
言外之意,姜寶純大概率被薄峻包養了。
姜寶純站在玻璃門外,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這話題最後為什麼會扯到她身上。
起因不是謝予琰沒還衣服嗎?
為什麼最後變成談資的會是她?
她之前對這群人處處忍讓,并不是因為喜歡忍氣吞聲,而是因為看在同事的分上,覺得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誰知對方把她的禮貌和忍讓,當成了“無底線的懦弱”。
姜寶純深吸一口氣,徑直推門進去,走到那男的身邊,稍稍提高音量:
“需要我把薄峻叫過來,當面跟你對峙嗎?”
那男的瞬間噤聲。
周圍人也紛紛低頭,假裝忙碌起來。
姜寶純卻沒有放過他,繼續平淡地說:
“我給你兩個解決方案:一,你現在立刻跟我道歉,保證再也不會在辦公室造謠同事;二,我讓薄峻本人或薄峻的律師告訴你,剛剛那些話,需要負什麼法律責任。你自己選一個吧。”
那男的見她不像說笑,擡眼瞥她一眼,表情不忿中帶着些許震驚疑惑,像是在說——就這點兒事,至于嗎?
姜寶純臉上沒什麼表情,直接掏出手機,給薄峻打電話。
薄峻接得很快。
他似乎在機場,周圍人聲嘈雜,隐約還能聽見女聲廣播。
“……小純?”薄峻語氣疲倦,卻透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那男的意識到姜寶純并非說笑,而是動了真格,臉色瞬間慘白。
姜寶純冷靜地陳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
薄峻沉默了幾秒鐘,說:“我會讓律師處理這件事。抱歉,昨天來你公司,是我考慮不周。”
辦公室靜得落針可聞。
姜寶純雖然沒有開免提,但那男的離她很近,完全可以聽見薄峻的聲音。
那男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幾近灰敗。
他看了看姜寶純,又看了看周圍的同事,翕動着嘴唇,似乎想要開口道歉。
就在那男的猶豫不決時,姜寶純已經轉身離開。
她一走出公司,就挂斷了電話。
今天的事情,雖然跟薄峻沒有直接關系,但姜寶純不信薄峻想不到,以他的身份來她的公司會引發怎樣的流言蜚語。
她沒有遷怒他,已經非常有素質了。
忽然,姜寶純的手機振動一下,拿出一看,是薄寒峣發來的消息。
薄寒峣:【?】
姜寶純這才發現,她晾了薄寒峣一整天,沒有回複他的消息。
可是,他憑什麼給她發問号?
她剛解決他爸惹的麻煩,他就來發問号催她回消息,她欠他們這對父子的嗎?
姜寶純雖然沒有遷怒薄峻,但遷怒了薄寒峣。
為什麼?
不知道。
可能因為,他之前看她的眼神是如此厭惡和排斥,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要跟她搞暧-昧。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感覺被動極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删了他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