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峣沒有回頭:“留着吧。”
“留着幹嘛,”姜寶純說,“你還要過來嗎?”
薄寒峣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他站在大理石樓道走廊裡,看不清具體神色,但能感到心情似乎高興了一些。
這人的情緒完全是個謎,時好時壞,變臉比翻書還快。
姜寶純給他打預防針:“我不會做飯,你過來的話,隻能你給我做飯。”
薄寒峣卻似乎更高興了,語氣甚至有些輕快:“可以。”
說完,他走到她的面前,垂下眼睛,又露出那種等她說出某句話的眼神。
似乎隻要她說出口,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光線昏暗,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正在逐漸變溫柔。
姜寶純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她隐隐察覺到,薄寒峣好像在等她主動捅破他們之間那層窗戶紙。
她并不介意在感情中當主動的一方。
問題是,她和薄寒峣之間,不是薄寒峣暗戀她嗎?
為什麼是她來捅破這層窗戶紙?
于是,姜寶純假裝沒有看懂薄寒峣的暗示,說:“謝謝,你做的飯确實好吃。”
果然,薄寒峣沒有聽見自己想聽的話,神情立刻冷了下來,轉身就走。
姜寶純忍不住笑出了聲。
薄寒峣本來已經走到了電梯處,聽見她的笑聲,又折返回來。
印象裡,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笑得那麼開心。
以前,她認為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時,除了朋友圈的照片,在他面前總是顯得安靜而憂郁。
現在,他不過是吻了她,她就開心成這樣。
必須承認,聽見她笑聲的那一刻,他内心是得意的。
薄寒峣平靜地想,隻是一個吻就能讓她開心。他完全可以再給她一個。
想到這裡,他走到姜寶純的面前,低下頭,又一次吻住了她。
第二次接吻,薄寒峣想表現得遊刃有餘一些,但不到半分鐘就暴露了本性——含住姜寶純的舌尖,本能地吮-吸起來。
不,簡直是榨取。
被推開後,他盯着她,呼吸幾分粗重,似乎隻要她松手,就會再度吻上來。
姜寶純感覺年輕就是這點不好,一旦開-葷,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都走到電梯口了,還要回來親她一頓。
她雖然挺喜歡他這股黏糊勁兒,但再這麼親下去,她的嘴就不能要了。
姜寶純壓低聲音,警告說:“……夠了,走吧,拜拜。我關門了。”
薄寒峣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終于轉身,乘電梯離開了。
姜寶純關上門,心髒仍像被吻到缺氧似的,狂跳不止。
直到薄寒峣轉過身的前一秒,他的視線都還膠黏在她的唇上。
跟薄峻分手後,她确實想找一個年輕又黏人的。
但沒想到會這麼年輕,這麼黏人。
……還是前男友的兒子。
可能因為她跟薄峻是和平分手,交往過程中,薄峻也沒有任何原則性的過錯,姜寶純内心生出一絲說不清楚的負疚感。
可惜,人性都渴求低劣的刺激。
這種負疚感,不僅不會讓她遠離薄寒峣,反而會成為他們關系的助燃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