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床上女子嘟囔着翻了個身。
身後男人貼上來。
“熱~”
歸染往裡躲。
男人往前,再次緊貼上來手臂牢牢環抱着她。
耳邊呼吸沉重,有些癢。
她動了動,沒睜眼。
“染染?”
謝淵看着那通紅的耳尖笑了笑,輕喚。
身前女子側身背對着,雖閉着眼,微顫的睫毛還是暴露了她已清醒。
他緊緊摟她入懷親了親女子的臉頰,看似溫柔虔誠,微垂的眼眸裡卻異常深沉冰冷。
靜谧的房間裡,修長有力的手指順着被褥悄然往下......
“嗯~等...等等!”身前女子終是忍不下去,出聲。
歸染及時出手抓着男人的手臂。
男人卻隻停頓一秒,眼神邪魅一笑,手指順勢推進。
她顫了顫,倏地睜開眼來。
明知道男人是故意的,她卻下意識給了反應。
“染染,這樣可是喜歡?”
女子沒回應,呼吸漸沉,眼神逐漸迷離,再次輕哼出來。
他低低的笑,嗓音低沉喑啞,隐隐蠱惑:“嗯?說話染染,告訴我,可是喜歡這樣?”說着手下力道加重。
女子隻輕搖了搖頭,咬緊下唇忍着。
“呵!”男人嘴角微勾,指尖猛地退離。
懷中女子又是一顫,來不及反應,空虛在心底升騰。
她似是難受地動了動,忍了又忍,終是轉過身來。
“殿下何至于此?昨晚我們才......”
歸染緊貼上來,狀似羞澀地低了低眸。
謝淵拿起一旁的錦帕随手擦了擦,食指挑起她的下颌,逼得她不得不擡起頭。
他瞧得仔細。
女人除了臉頰泛着些紅潤,眼裡沒半分情欲。
所以,方才做出那副模樣是真的動情抑或裝模作樣?
忽而,一陣微風襲來,紗簾翻飛,他大手一揮,半開的窗戶“砰”一聲被緊緊關上。
輕紗帷幔裡,兩道身影重重疊疊,絲毫不顧日頭東升西落......
......
月色如水,月牙台院内難得的寂靜。
冬青正趴在卧房門口,耳尖輕貼仔細聽着。
“偷偷摸摸地幹什麼呢?”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吓得她往後一跳,瞬時站直。
她轉頭,一張笑臉怼近,内心又顫了顫,待看清,這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走路沒半點聲響的?”
冬青朝他翻了個白眼。
郁祿不以為意,雙手随意懷抱劍柄在胸前,眼眸微眯,似是探究道:“你這随時随地偷聽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每次都被我抓個正着。”說着又輕啧了啧。
“你!”冬青一時啞然,沒話反駁。
“行了,别你你你的了,殿下和王妃正濃情蜜意,你一個丫鬟就别在這兒待着了,走吧!”
他強硬拉她走出月牙台。
京城内的晚上格外安靜。
不知名的某處屋檐上,冬青正小心翼翼地趴着屋脊,轉頭卻見男子悠閑坐在一旁。
“喂!你...你能不能帶我下去?”
她被他帶着分身上了屋頂,嗓音裡帶出一絲緊張。
郁祿輕撇身邊女子,見她正動作僵硬,腳步不穩,難得的好心伸手輕松将她拉近自己,穩住她要倒的身子。
他又取下腰間酒壺,打開壺塞仰頭灑脫灌進嘴裡。
冬青剛坐穩,眼前赫然出現他白皙手指。
“嘗嘗?”郁祿将酒壺遞到她跟前,“萬花樓的槐花醉。”
她有些疑惑,卻見身旁男子笑眼看着自己。
不知怎的,想要拒絕的話沒能說出口,雙手接過酒壺卻遲遲沒喝。
“怎麼?不敢喝?怕我圖謀不軌?”
他輕笑,不屑道:“看你這模樣估計也喝不了多少,可惜今晚這美好的月色喽!”
他歎了歎氣,想要拿回酒壺。
冬青卻一把護在懷裡。
“誰說我不能喝的?”
她本就是個不能激的,仰頭便灌了一大口。
美酒甘甜爽口,帶着獨特的槐花清香,當真讓人欲罷不能!
她又喝下幾大口,酒壺卻被他搶了去。
“行了,哪有你這樣的,酒都快被你糟蹋完了,我才嘗了一口。”
“嘿!你這人真小氣!”
她才剛嘗出點味兒來。
他搖了搖酒壺,還有一點兒,索性仰頭全部猛灌進嘴裡,清澈透明的酒液順着嘴角不知不覺往下滑進他的衣領中。
身旁女子直勾勾地盯着,不自覺舔了舔嘴角,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兩人都沒喝夠,郁祿又帶着她翻窗進了萬花樓。
此時已是下半夜。
萬花樓一間房内,兩人靠坐在桌邊,桌上堆滿了酒壺。
“來,繼續喝!我就不信你酒量比我好!”
冬青揚言,又皺着眉頭擡手推了推重重壓着她半邊身子的男人。
男人倏然睜眼,眼眸清醒明亮,沒有半分醉意。
他撐着地想要站起身來。
“别走,還沒喝完呢。”
女子醉的迷糊,輕拉着他的衣袍,又緩緩放下了手,嘴裡又是嘟囔一句,歪歪斜斜癱倒在了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