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男人在此刻悄無聲息睜開眼,眼眸在夜色下散發着亮光......
......
翌日。
歸染睡到晌午才起。
謝淵已經走了。
屋子裡此時隻有她一個人。
昨晚終于睡了個完整的覺,養足了精神。
下床時不經意間餘光瞥見矮凳上放着的醫書。
她拾起随手翻了翻,有些記不起來這本醫書為何會随意仍在這兒?
又将醫書整整齊齊地放到原來的地方。
待洗漱後,她拉開房門,陽光直至灑向屋内,屋子瞬間明亮。
謝淵終于走了,真是難得的好天氣!
她感歎,又将躺椅搬到院中,徑自躺上去休憩。
此時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沐浴了一會兒日光,腦袋瞬間清醒不少。
連日來的疲累瞬間消散。
可總覺得這兩日月牙台内好似缺少了些什麼?
她轉頭看了看正賣力清掃台階的連翹。
冬青?
歸染蹙眉,朝四周看了看。
她正想開口,冬青端着茶盤從庭廊内走了出來。
來至她面前,将茶盤放在矮凳上,沒開口說話。
“怎麼了這是?”
歸染看了她一眼。
冬青搖搖頭,“沒事,隻是覺着好幾日都沒見着您了。”
歸染見她神色如常,想了想,拿起茶杯輕抿一口,語氣放松道:“在這兒呆久了确實悶得慌,明日帶你去街上逛逛。”
冬青笑了笑,興奮地點點頭,見她眼下青色,嘴張了張本想說出口的話不禁咽了回去。
傍晚時分。
謝淵回了府。
歸染知曉他這會兒定是沒吃晚飯,便徑自吩咐廚房做了道銀耳蓮子羹,打算與他一同吃。
她端着餐盤徑直來至留墨堂院内。
遠遠地瞧見房門開着,守在門邊的侍衛這會兒都不在。
她站在門口等了等,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時,屋内傳來了說話聲。
“老伍來報,洛雲楓已經回到金陵。”是郁祿的聲音傳出來。
歸染立即頓住往前的步伐。
“嗯,”謝淵看着手裡的信件,問:“太後那兒可有所動作?”
“暫時還未發現。”郁祿如實道。
“盯緊些。”
謝淵擡眸看向他,囑咐道。
“放心吧殿下,消息已經讓人傳出去,她總會按耐不住的。”
......
在聽到屋内人的聲音時,歸染本想轉身離開,無意中卻聽見洛大哥的名字,又聽兩人說起太後,她頓時心中疑惑不已。
所以...到底是何消息?
忽而一陣風吹來,鼻尖發癢,引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何人在門外?”
屋内謝淵問話。
“殿下,是我。”
歸染緩了緩,深吸口氣,跨進了房門。
她拾起笑容,徑直走向謝淵。
“臣妾吩咐廚房做了些湯羹給您送來。”她将餐盤放在桌上。
謝淵将信件收起,擡手屏退了郁祿,一把便将身旁女子攬入膝上。
“王妃有心,本王怎能視而不見?”
他端起碗碟輕舀了一勺喂她。
歸染側靠在他懷中,抿唇笑了笑,吃下他送到嘴邊的銀耳蓮子羹。
原本這銀耳蓮子羹是有兩碗的,謝淵卻盡數都喂給了她。
吃飽喝足便有些困頓。
歸染想要起身喝茶醒神,卻被謝淵按在懷中動彈不得。
本就是夏日,兩人又貼的如此近,不知是誰的心跳聲在靜谧的房間裡“砰砰”地跳個不停。
此時兩人都沉默着......
歸染感受到身後之人的呼吸逐步靠近,垂眸看了看,有些不自在地迅速掙脫起身。
她随手替自己倒了杯茶,眼神卻不敢往他那邊看,往四周随意一撇,卻愣在了原地......
牆壁上挂着一幅畫,畫中場景是她曾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憶的畫面。
畫中場景再次一閃而過,似是想到什麼,歸染回眸。
謝淵此時站了起來,大步走向她。
他嘴角噙着笑意,雙手搭上她纖細腰身,霸道拉近。
“王妃怎又在發愣?”
歸染心沉了沉,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瞧。
他眼裡此時倒映出來的隻有她,雖嘴角帶笑,但總讓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記憶不算遠,她為何今日才想起自己第一次走進這間房看到的畫面,又為何不在那時便向他求證?
她轉頭,擡手指向牆面。
“殿下,那副畫是您畫的麼?”
她終是問出埋藏内心深處已久的問題。
謝淵挑眉,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嗯,”
他松開了她,“隻是一時興起,無聊之下随手畫的,王妃若是喜歡,本王連着再多畫幾幅送你。”
話語輕飄飄的傳至她的耳裡,随性中莫名帶起一絲涼意。
歸染此時有些恍惚,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所以...殿下早已認出我?”她這問話有些莫名。
“你是說......”
男人不以為意,偏頭想了想,“在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