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诩脫力地跌坐在背後的椅子上,嘴唇血色都淡了,整個人的精氣神肉眼可見地灰敗下去:“你說嘉姐,她、她有……有病?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回事?”
平靜了一晚上的谷一凡臉上終于露出幾分疑惑:“你不會真以為許文嘉演技和腦子好到能戰勝資本吧?那些娛樂媒體發出來給粉絲洗腦的軟文你也信?”
藍诩:……
藍诩無話可說,他臉上的神情表明了,他确實信,而且全信了。
“呵,你還真是挺愛許文嘉的。可惜,她現在隻愛利益。”谷一凡憋不住譏諷一句,随即便正色說,“許文嘉在出道之前就是某位大佬養的小情人,玩膩了之後送的分手禮物是給她規劃了幾年職業生涯。”
說到這裡,谷一凡看向藍诩,藍诩一臉不服。
谷一凡嘴角上揚地角度更大了:“你不要以為大佬們人人都對小情人有獨占欲,讓她隻跟自己睡。許文嘉背後那位恰巧是最喜歡用‘家妓’招待客人的。”
“許文嘉可能是經曆得多了,入圈之後表面上是個聖女,私底下什麼都豁得下身段,根本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四處肉身布施。”
谷一凡說話不好聽,但也聽不出什麼批判的意思,純粹在嘲笑藍诩把圈子裡的感情當真。
“不過,她跟着大佬那幾年見得多了,說話辦事确實學到了幾分。在商言商,她跟廠商相處愉快,圈子裡打滾十來年,關系處下來了。這兩年遇上好時候,真讓她對賭成功,之後再把原有股份賣回去自己建立公司,就幹成了。”
“我不在意她的過去,隻要她現在……”
藍诩還想給許文嘉開脫,顯然依舊沒死心。
選擇走什麼路,一開始不是許文嘉能決定的;但後來她長大了,有得選了,也沒收手,這還有什麼好維護的。
谷一凡反問:“怎麼,你想說‘她現在擁有一切,過去苦難都是她的功勳’這種自欺欺人的話麼?”
谷一凡掏出打火機,“呲”的一下打開,抽出根香煙點上;但看到姜明月落在煙商單視線,又迅速撚滅。
失去香煙的慰藉,谷一凡帶着點厭煩地繼續說:“如果許文嘉自己不在意不厭惡那些,她也用偷偷治病,也用不着不着找桑逴和你這種入圈之前的“良家”,還刷弄着你們玩愛情遊戲。”
許文嘉現在做的事情,和當初玩弄過她身體那群人沒有任何區别了。
谷一凡說到這個份上,藍诩仍舊一臉固執,倒是姜明月的同情心漸漸熄滅,覺得藍诩這種頂級戀愛腦上輩子還能成功,說不定他和許文嘉确實是真愛。
“公司隻有一個自選,限制條件這麼多,你們公司裡面從相貌、身高、年齡、人氣各方面衡量,符合條件的不超過四個人。我确定桑逴、你還有屈志同都在半個月内進過許文嘉的别墅過夜,但現在這個機會落到了桑逴手裡。”
“結果不是很明顯麼?就算做‘男寵’,你也不是把許文嘉伺候得最滿意的那一個。”谷一凡視線盯着水杯裡熱水散出的熱氣,口氣流露出真實的不耐煩,“在這個圈子裡把身體當工具沒有什麼,但資源不給到就很讓人看不起了。”
姜明月終于見識到這位金牌經紀人說話難聽的時候,能有多難聽了。
在他的描述裡面,藍诩就好像真的成了個辛苦伺候客人之後被嫌棄活不好,所以不配得賞錢的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