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
鑒于他烏鴉嘴的特性,宋微彤趕緊制止他的行為,看向林硯京,“林林,今天的事,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投混沌一票。”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洛怿言先一步插話,将話題徹底帶歪。
林硯京:“跟一票。”
“都喜歡混沌?我還是更喜歡清晰有序的規則......”宋微彤不自覺皺起眉,呼喊宋怿:“老宋!”
宋怿正在嘗試能不能把這堆腐肉丢到更遠的地方,聞言直起腰來思索兩秒:“......規則吧......”
洛怿言一挑眉毛:“哦豁,難道我們第三學派要在成立之初就分崩離析了嗎?”
恰好林亦然循着定位找了過來,洛怿言趁機問道:“你站混沌還是秩序?”
林亦然身上染血,背上被爪子撕出幾道血淋淋的口子,手裡還提着個血人。她把人扔到地上抹了把臉,手上的血蹭上臉頰:“什麼混沌秩序的?我哪個都不站,全滅了得了。”
洛怿言鼓起掌:“好哇,果然是熟悉的莽夫作風。”
仔細看,倒在地上的血人眉眼間也有些熟悉,林硯京湊上前去辨認:“這是不是火車上換刀的那個?”
“是。”宋微彤認出他,轉頭問起林亦然,“你怎麼把他抓回來的?”
“碰到的,他被趕出來了。”林亦然拿出水和紗布簡單處理好身上的血迹和傷口,“這鬼地方,向西走有隻野獸出沒,給我傷得不輕,尤其是還有這麼個累贅,好不容易才跑回來了。”
“有野獸?”洛怿言皺了皺眉,“我跟那群形狀閑聊的時候問過這類問題,他倆信誓旦旦告訴我這裡隻有他們非常安全,還推薦我出門轉轉,說有好風景。”
他回過神來,直接氣笑了,“看來那兩個也不是什麼簡單東西。”
林硯京沒什麼大反應:“也正常,這裡能有什麼真簡單的東西。”
宋微彤走向縮到角落裡的血人,“你叫什麼?”
“鄒......鄒周。”
“我們走後那些人怎麼樣了?”
“有......我、我周圍那些人加入了那個……三角形的學、學派......剩、剩下的是......是對面的......”
鄒周渾身發抖,話也說不利索,被鮮血染紅的面龐隻瞪着一雙驚恐的、到處亂瞟的眼睛。他用獨臂撐起上半身,不斷往角落裡挪動。
“别緊張,隻是問兩句話而已,不會對你做什麼,不然也就不會救你了。”宋微彤放緩語氣,“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被趕出來?”
“我們到一個山洞裡後……那個……那個三角形說我長得和他們不一樣……不規整,破壞了秩序……如果要帶上我的話就不同意他們加入,所以就……”
逼走一個人,到底是因為不符合他們學派的觀念,還是因為别的什麼理由?如果真的僅僅是因為不符合學派觀念,明明可以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拒絕,為什麼偏偏是在将人帶回山洞後又逼出去?
林硯京:“看來真的該重新判斷一下那兩位先生了。”
話還沒說完,洛怿言突然起身戒備:“小心,洞外有動靜!有什麼東西來了!”
林硯京她們跑出洞口一看,沒發現什麼異常。幾秒鐘後,腳步聲逐漸清晰,一隻獸類躍出叢林,擺出埋伏的姿勢一步一步向洞穴邁來。
這隻看不出來是什麼物種的野獸約有五六米高,體型龐大,圓頭長身長嘴三角耳,四肢是圓柱狀,爪子似圓錐,形狀标準得無論從哪一面看都像是用尺子和圓規畫出來的。爪子上還染着血迹,看來就是攻擊林亦然的那一隻。
原本還半伏着身子打算悄悄靠近,但見已經被發現了,野獸幹脆長嘯一聲,直接向他們撲來。鋒利的爪子掃過,帶起一陣掌風。
幾人迅速閃避。
這一避,山洞的洞口便徹底敞開。野獸也沒再顧及他們,微微曲起腿就要往洞裡鑽。
“那個鄒周還在裡面!”宋微彤想起來,“他還有用,不能讓他死了!”
但為時已晚,野獸半個腦袋已經拱進洞口裡了。
巧的是,由于野獸體型太大,鑽進半個腦袋之後剛好被卡在洞口。它扭動着腦袋,用力蹬了兩下後腿,卻前進不了半點。
此時鄒周離野獸的嘴巴不到半米的距離,濃郁的腥臭氣味灌了他一臉。
鄒周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林硯京意識到野獸的處境,抓緊機會抽出槍擊中它脖頸。
野獸痛得叫出聲,瘋狂扭動着軀體,半個腦袋磨出一圈血之後,竟硬生生從洞口掙紮出來,對着幾人撲過來就是一爪子。
明明是緻命的位置,但對它似乎沒有什麼影響,照樣生龍活虎。
這區域的天是黑的,黑夜裡人的視力比不上動物,行動起來更沒有優勢。
野獸一爪子把林硯京拍飛出去,又轉頭叼住洛怿言的一隻胳膊把他甩飛到半空,張開嘴等着他落進嘴裡。
林硯京“砰”地一聲撞散那堆腐肉,鼻子底下的味道熏得她兩眼一黑。
掐着虎口硬逼自己清醒過來,她爬出肉堆,摸起一塊石頭擲出去,正正好砸在洛怿言身上,把他砸向另一邊。
林亦然跳至半空接住他,兩人就地一滾站起身來。
這樣一番動作,她背後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汩汩地往外冒,再加上二次傷害的疼痛令她的臉“刷”一下變得慘白,視物也模糊起來。
洛怿言扶住她,隔空喊話:“你砸它啊!砸我幹嗎!”
“打中脖子了都還活着,我怕砸它不管用啊!”林硯京也大聲回話。
馬上到嘴的食物飛了,野獸怒吼一聲,直直沖林硯京撲過來,爪子高高揚起,像是想一爪子拍死她。
林硯京靈機一動,也顧不得味道了,抓起手邊的腐肉扔過去。
野獸條件反射性接住扔過來的肉,緊接着就張大嘴巴吐了出來,随後保持着張嘴的姿勢一直跑到河邊,把整個腦袋埋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