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在他們的山洞還要向西南方向走出好遠,并且正在快速向東北移動。
林硯京:還是那隻野獸?
沒有回應。
她把通訊器收好:“去救人。”
按林亦然的性子,打死也不可能真的待在山洞裡一整天。宋怿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出了門,沿着自己昨天走過的地方繼續向前走,剛好遇到了那隻野獸的巢穴。
夜晚活動之後,那隻野獸正堵在洞口睡覺。
林亦然側着身從邊縫溜進去,山洞内部還有一個巨大的空間。
兩排頂到山洞頂部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正中間一張桌子,紙筆散亂,再往後,山洞最深處,是一張石床,尺寸不大,隻夠她膝蓋以上的長度。
這些明顯不是一隻野獸能夠用到的生活用具,最起碼,它應該屬于某種智慧生物。
正當她還想進一步看看紙上或者書裡的内容,野獸卻突然醒來。
注意到有不速之客,它拱起脊背,不斷對着她呲牙、哈氣。前身的重心降低,爪子摩擦着地面,似乎已經将她撓死在爪下。
林亦然抄起一支筆拔腿就跑。
剛跑出山洞,迎面就是一爪子,她靈活地一拐彎,順便把筆豎在地上。
等那一爪子落下,筆也狠狠插進皮肉裡。
它痛嚎一聲,奮力向前一躍,再次擡起爪子。
這一爪是奔着拍死她去的,林亦然摔落在地上後,像一個被摔散架的破布娃娃一般滾過好幾圈。
她嘔出兩大口血,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要被拍碎了,手腳并用撲騰兩下,沒爬起來。
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野獸慢慢走過來,露出尖利的牙齒,涎液順着嘴角滴落,“滴答”幾聲,是為她響起的倒計時。
死亡的警報在腦海中拉響。她眼中爆發出狠意,拼盡最後一丁點力氣掏出一小瓶X元素藥液仰頭灌下。
X元素很快發揮效用,明顯能感覺到體内的傷勢在快速恢複,四肢百骸重新灌滿力量。
這力量是先前的幾倍、幾十倍,在她的身體裡奔湧、沸騰,叫嚣着發洩。
她抹掉嘴角的血迹,一拳打歪野獸的腦袋。
趁此機會,她順着野獸的嘴巴爬上它的臉,又是一拳,打爆了它的左眼。
眼内組織混合着血液糊了一手,還有零星幾滴濺到臉上。
林亦然面無表情,眼都不眨,瞄準它僅剩的右眼再次擡起手——
“吼——”野獸瘋狂地搖動着身子。
它身上光秃秃的,沒有任何可供抓握的東西,林亦然一下被甩飛出去。
她眨了眨眼,站起身來。
一人一獸遙遙對視,眼裡燃燒着的是相同的、最原始的戰鬥欲望——進攻,直到死亡!
林亦然正要沖出去,突然被人攔腰拽住。
“哇塞你不要命啦!說你莽夫還真就隻會一個勁兒地莽啊!”
林硯京遠遠地架槍、射擊。突如其來的子彈讓野獸一愣神,速度減緩。
洛怿言拽着她扭頭繼續向北逃竄。
“還用昨天的方法?”他咆哮道。
“嗯。”林硯京打完槍就跑,“去孫敬禮那邊。”
等邊三角形那邊有形狀留守,如果去那邊,宋微彤給他們打的掩護就白玩了。
三人一路猛撲進山洞裡。
林亦然還沒從精神高度集中的後遺症中拔出來,此時大腦一片空白,隻呆呆地躺倒在地上。
林硯京和洛怿言兩人迅速架好槍,隻準備等野獸的頭鑽進山洞後就給它兩槍。
出人意料的是,野獸并沒有發起攻擊,甚至沒有靠近,在山洞前的空地上轉了兩圈,到處嗅了嗅之後竟然跑開了。
林硯京腦海裡閃過一絲異樣,但沒來得及抓住。
洛怿言扭頭看到林亦然的樣子,嗤笑一聲:“我說你不會是喜歡上這隻野獸了吧,這麼頻繁地去招惹人家?”
她反應兩秒才坐起上半身,皺眉:“誰又惹你了?吃錯藥啦?”
“沒啊。”洛怿言拒不承認,“誰那麼有本事,能惹到我?”
林硯京瞅他一眼,把林亦然從地上拉起來:“早就想說了,你現在的臉臭得像三個月沒洗的襪子,五百米開外都能聞到味道。”
“你還是瞧不上孫敬禮,所以發現自己被他耍了會憤怒,這無所謂,我也沒興趣。”她威脅道,“但如果你再拿你的情緒來影響我,我就把你的腦子挖出來拌上醋再塞你嘴裡。”
洛怿言:“......”
她拍了拍林亦然身上的灰,語氣放緩:“行了,喘過氣來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宋微彤那邊的會話也應該差不多結束了,三人都約等于跑了一天,此刻隻能慢悠悠地往回趕。
“累死了,飛行器要是能帶過來就好了。”林亦然吐槽道,“但凡要是能飛,老娘都不至于被追得那麼慘。”
洛怿言笑嘻嘻地:“怎麼,這位林姓小姐不喜歡被追嗎?”
林亦然斜過眼看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