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鳳凰很快将莉莉娅絲帶回小鎮，然後帶她去買衣服。

本想着湊合買兩件，結果莉莉娅絲一眼相中了店裡最貴的那件黑色長袖連衣裙，帶着一點洛可可風格，裙擺修長飄逸，可是價格也很飄逸。

“大小姐，拜托，我隻是個窮學生，給你買了這件衣服我們接下來幾天就要露宿街頭了。”平等院鳳凰也不想抱怨，但之前為了弄到血，他快把積蓄用光了。

莉莉娅絲略猶豫了一下，移開目光，挑了一件便宜的裙子換上。

她那些零碎的記憶裡，保留着一些對金錢的概念。莉莉娅絲知道金錢的重要性，雖然這個臨時血仆脾氣不怎麼樣，但她還是還是決定體諒他一下。

買完衣服，莉莉娅絲又讓平等院鳳凰帶自己去書店，買了一本近代史。

路過醫院的時候，莉莉娅絲往那邊看了好幾眼——昨天平等院鳳凰告訴他血是從醫院那裡高價買來的。

平等院鳳凰生怕她去搶劫醫院，拉着她趕緊回到旅館。

·

旅館内，莉莉娅絲端坐在書桌上，一邊看書一邊做筆記，一副好學生的樣子；平等院鳳凰則把那幾封定時郵件更改了時間，然後給家裡打電話——要錢。

結果不出意外地被自己老爹一通數落，沒要到一分錢。

家裡對他這種不回學校上課滿世界打網球的行為雖然沒有明面上的反對，但也不可能提供什麼經濟支持。

之前他都是靠着自己的獎金支撐，或者便是旅途中打打零工。他倒也不是沒有過過窮日子，但眼前這個吸血鬼顯然不是那麼好養活的。

而他目前也絕不可能帶着莉莉娅絲回日本。

那時候受到威脅的可能就不止他一個人。

“我剩下的錢，如果我自己一個人，大概還能在這座小鎮待半個月。但你要喝人血，我弄不來了，而且就算有錢，也會引起醫院的懷疑。”平等院鳳凰有氣無力地說，“另外，襲擊人類你的身份容易暴露，殺人滅口和搶劫醫院會觸犯法律，惹上麻煩。”

說完，平等院鳳凰也覺得這場景有點幻滅，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一個從小到大就讨厭刻闆陳規的人有一天竟然會提醒一個吸血鬼遵紀守法。

莉莉娅絲翻書的手頓了一下。

她原本覺得醫院的血庫是個好地方——從血庫拿血比襲擊人要更方便。至于法律，對她并沒有什麼約束力，她隻是不太想招惹麻煩。

“我可以喝動物的血。”

“有什麼區别？”

“大部分都很難喝，效果也不如人血。”

“世界上這麼多食物，你們吸血鬼為什麼非要喝人血？”

“羊吃草，獅子吃肉，血族喝血，有什麼問題麼？人不是也在吃動物麼？而且還是吃煮熟的屍體。”

平等院鳳凰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莫名地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這是什麼見鬼的形容。

“人是人，動物是動物！做熟了更容易消化吸收！”

“對血族來說，人類和其他動物，沒多大區别。”頓了一下，莉莉娅絲說，“我們曾經飼養人類，就像你們人類飼養奶牛。”

平等院鳳凰腦海裡頓時出現了一個恐怖的莊園，人類被關在裡面，用鎖鍊拴住，喂食着難吃的食物，定期被吸血鬼拉去抽血……

“你們人類還吃髒器，用腸子包裹住攪碎的屍體，做成香腸……”

媽的，他中午才吃過香腸……

平等院鳳凰趕緊打斷莉莉娅絲的話：“夠了，傳說裡你們吸血……血族都是貴族，所以你之前有沒有什麼資産？”

“應該有。”

平等院鳳凰眼睛一亮。

“但是我記不得放在哪裡了。”

平等院鳳凰：……

“你為什麼會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