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押着平等院鳳凰回到賭場的時候,老闆正坐面容扭曲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右胳膊捆了繃帶,吊在脖子上,顯然傷的不輕。
一見平等院鳳凰,他幾乎是從椅子上彈射起來,吼道:“跑啊!不是很能跑麼?老子的地盤,還敢鬧事!你他媽知道我損失了多少錢麼!”
“我能幫你再賺回來。”平等院鳳凰鎮定道——他胸口的傷已經恢複了,莉莉娅絲明白了他的信号,現在最重要的是拖到她趕來。
老闆略微冷靜下來,問:“怎麼賺?”
“我可以常駐球場,現在賭場不是缺一個王牌球員麼?老闆您真心悔過,禮賢下士,追回網球運動員的劇本怎麼樣?還能幫您挽回聲譽。到時候,您讓我輸我就輸,您讓我赢我就赢。”
老闆沉思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點笑意:“早點識時務不就好了,年輕人。”
“命和尊嚴,哪個重要,我還是清楚的……”
“不,你不清楚!”老闆臉上的笑意陡然收斂,抄起桌上的煙灰缸,壓着平等院鳳凰的右手手臂,哐哐猛砸。
平等院鳳凰被保镖死死地按住,捂着嘴。痛苦之中,他的身子顫抖,額頭青筋爆出,可隻能發出模糊的音節。
老闆放下沾了血的煙灰缸,拿起濕巾擦了擦手:“打球不是很厲害麼,看你以後還怎麼打!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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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車裡的莉莉娅絲忽然心頭一顫,猛然張開眼睛。
前排駕駛座的司機身體一抖,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恐懼,像是被什麼野獸盯上。
不過這感覺也隻持續了一瞬間,幾乎讓他以為這是錯覺。
莉莉娅絲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隐約覺得有些心慌。
平等院鳳凰鳳右臂骨折,還伴随着出血。
她一邊運轉起血契的法陣,一邊問道:“到賭場還有多遠。”
“大概三十公裡,四五十分鐘吧。”
“就到這裡,下車。”
“這還沒到目的地呢。”
莉莉娅絲卻抽出幾張大鈔,扔到前排:“放我下車,立刻。”
明明女孩的聲音不大,司機卻沒來由地覺出一點懼意,連忙靠邊停車。
下了車,莉莉娅絲穿過馬路,躍上房頂,以最近的路線,朝着賭場的方向行去。
在這種急迫的情緒中,印刻在血液裡的某些本能蘇醒,肩胛骨的位置開始發癢,刺痛……
随着她高高躍起,一雙暗紅色的翅膀從她的後背鑽出,在風中展開。
莉莉娅絲“看”到了風,自己似乎揮手便可控制。
于是,風改變了流向,托舉着她懸于空中。
莉莉娅絲隻怔了一瞬,便扇動着這雙忽然長出的翅膀,順着風的流向,高速飛向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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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院鳳凰躺在地上,看着血肉模糊的胳膊一點點愈合,拂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果然還是太小看這幫在黑色地帶摸爬滾打的人了,做事狠辣又決絕,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忽悠的了的。
對比一下,莉莉娅絲都能算聖母轉世了。
這一次确實要感謝莉莉娅絲,他至少不用擔心之後打不了網球了。
血契也并非全無好處,就是又欠了一個人情。
不過二十分鐘,平等院鳳凰的手臂便已經完全恢複,隻是還略有些酸軟。
他活動着完好的手臂,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這意味着莉莉娅絲完全替他承擔了傷害,雖然血族的自愈能力很強,但也不可能感受不到痛苦吧……
失策了,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還是用更穩妥一點的辦法吧……
既然傷已經恢複了,平等院鳳凰也不想這麼坐等莉莉娅絲救援。他從兜裡摸出那個鑰匙圈,掰了幾下,開始撬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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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院鳳凰推開門,驚動了門口的守衛。所幸守衛并未攜槍,兩人纏鬥了片刻後,平等院鳳凰便放倒了對方。随後,他将守衛拖進房間,脫下他的外套,抽出别在腰間的甩棍藏入衣衫内,鎖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