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殺人兇手皺着眉頭，撕下沾了髒污的白襯衫，随手扔在地上，隻穿着内衣，走向平等院鳳凰。

這本應該是一個頗為香豔的場景，平等院鳳凰卻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雖然那是兩個人渣敗類，确實該死。

但歸根結底，也都是人類……

物傷其類。

懼意，在平等院鳳凰心底滋生。

他恍惚又回到了被莉莉娅絲掐住脖子的那個夜晚，原來他曾經真的離死亡這麼近……

莉莉娅絲當初說的那句“我可能會打斷你的腿”并不是玩笑話。

莉莉娅絲是血族。

是食物鍊頂端的物種。

是和他不同的……異類。

“外套。”莉莉娅絲拽了拽平等院鳳凰的衣角。

平等院鳳凰将衣角抽了回來，千言萬語堵在了喉嚨。

“我們曾經飼養人類，就像你們人類飼養奶牛。”

他想起了相遇不久後莉莉娅絲所說的一句話，彼時他關注着其他事情，沒有在意……

可人類對待牛羊，亦不會濫殺，可莉莉娅絲剛才就像是随手拍死了兩隻蒼蠅。

哦，不止一隻。

賭場的保镖，□□的頭領，賭場的老闆……

那麼，她被封印之前呢？

“記不清了，也許，之前的我，窮兇極惡吧。”

莉莉娅絲昨天的話浮現在腦海裡。

平等院鳳凰忽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莉莉娅絲望着平等院的胸口，卻覺得很有胃口——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她忽然聽到平等院鳳凰的心跳聲的頻率忽然陡增，血液流速也加快。

在血管裡歡騰奔跑的血液，誘人極了。

尤其她昨天剛剛嘗過這血的味道。

莉莉娅絲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嘴唇。

就在這時，那亞裔女人悠悠轉醒。

莉莉娅絲轉頭去看。

結合着舔唇的動作，平等院鳳凰一驚，生怕她将女人當成晚餐，強壓下住嘔吐的欲望，忙脫下外衣，裹住莉莉娅絲，同時在她耳邊低聲說：“那兩個人渣也就算了，這個女人是無辜的。”

“我殺她幹什麼？”莉莉娅絲莫名其妙，轉念一想，道：“如果你覺得善後麻煩，準備直接滅口，我可以幫忙。”

“不用，不麻煩。”平等院鳳凰忙道，松了一口氣，可還是感到後怕——滅口善後，說得，真是輕松……

女人怔忪了片刻，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縮到床角，驚恐地望着這對在門口擁抱着的男女。

“你……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