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曆了一點小波折,但平等院鳳凰最後還是赢得了那次比賽的勝利。
一個小小的亞洲地區的冠軍,他自然沒太放在心上,迅速回歸了日常的訓練,甚至訓練量還加大了訓練量。
莉莉娅絲亦在忙有條不紊地推進着自己的學習計劃,一邊實踐着某些心理學知識,一邊參加奧賽的集訓,甚至順便還在研究語言學。
平等院鳳凰回家的時間變晚了,有時候甚至不會跟莉莉娅絲碰面,卻會認真地看完對方留下的筆記;他外出的頻率也高了,帶來的伴手禮卻多了一份,時常是各種植物的種子……
莉莉娅絲午餐時來辦公室的時間少了,但偶爾會給平等院鳳凰帶一點自己做的點心或者能量棒;她去球場的頻率也低了,可去的時候手中總是捧着相機;滿是風景照的雲相冊裡,屬于“人”的照片多了起來,其中大部分是某個金發少年的身影……
莉莉娅絲和平等院鳳凰就像是兩條起伏不同的波浪線,在那些零碎而普通的日常裡,一次次交錯,又一次次分開,但始終一起向前。
平等院鳳凰覺得莉莉娅絲越來越像一個“人”:她學會了解讀某些話裡的隐含意思,學會了讀空氣,也似乎學會了感受他人的心情。不過,她會讀空氣,卻不一定會去迎合這空氣;能感受他人的心情,卻不一定會選擇體諒……
即使是面對平等院鳳凰,亦是如此。
但那疏淡的外殼終于還是脫了那麼一層,染上了屬于“人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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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一般淌過,屋檐下的燕子羽毛漸漸豐滿,叽叽喳喳的鳴叫聲中,夏季來臨了。
平等院鳳凰順利通過期末考試,莉莉娅絲也斷層地取得了年級第一。
暑假開始了。平等院鳳凰迎來了夏季的U-17合宿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比賽,莉莉娅絲則輾轉于學術論壇和學科競賽。
平等院鳳凰覺得這個假期他大概都不會有機會跟莉莉娅絲見面了,卻沒想到半個多月後裡約熱内盧某球場的觀衆席上竟出現了一把熟悉的傘。
是他送給莉莉娅絲的那一把。。
莉莉娅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彼時正值關鍵的單打一,他壓下心裡的疑惑,走進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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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院鳳凰以碾壓的态勢結束了這一場比賽,再望向那個方向,那把傘卻已經消失了。
就好像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
“大概真的錯覺吧……”平等院鳳凰自嘲地笑了下。
畢竟他并沒有把自己的賽程告訴過莉莉娅絲。甚至如果不是得知了排名靠近世界前列的阿根廷、英格蘭和比利時等國家也來參賽,他應該還是在其他國家遊曆的。
這幾個國家裡有他想要交手的對手。
抛開小插曲,平等院鳳凰背起包,和隊友一起沿着球員通道返回休息室。
看到了正悠閑地喝紅茶的莉莉娅絲。
身後的隊友預備起哄,卻被平等院鳳凰一個眼神堵回去,并且極有眼色地退出去,還非常有禮貌地帶上了門,然後趴在門口偷聽。
跟在後面的齋藤至:?
“怎麼都堵在門口?”
“噓,莉莉醬在裡面呢。”入江奏多擠了擠眼睛。
齋藤至眯眼笑了下,也趴在了門上。
“我怎麼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遠野笃京道。
“他們應該說的是法語。”君島育鬥說。
“可惜杜克回法國了。”
“我記得球員的休息室外人不能進吧。”鬼十次郎發出疑問。
“請安靜一下,我跟莉莉前輩學過一點法語,能聽懂一點。”三津谷亞玖鬥及時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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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裡?”平等院鳳凰放下包,坐到莉莉娅絲對面,唇角不自覺地擡起了一點。
“如果是問我為什麼在球員休息室,我溜進來的。如果是問我為什麼在裡約。今年的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在裡約舉辦,我作為日本代表隊的一員來參加比賽。現在那邊的比賽結束了,我來找你一起去給小櫻紗織他們挑紀念品,順便來看你比賽。”莉莉娅絲條理分明地解答了平等院鳳凰的問題。
想了一下,她又補充道:“比賽很精彩。”
平等院鳳凰:……
“最後一句你可以不說。”
“那我下次真誠一點。”莉莉娅絲抿了一口茶,“所以要一起去挑紀念品麼?”
“沒空,要比賽。”平等院鳳凰有點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