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在天上盤旋了一會兒,然後便俯沖而下,對着平等院鳳凰一陣猛叨。他莫名其妙,忍下拔毛的沖動,暫時把這小東西關到籠子裡了。
結果第二天他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菲尼克斯失蹤了。
莉莉娅絲離開後,便把菲尼克斯和小汪寄養在了寺廟裡,由于兩隻貓都很有靈性,就一直散養着,偶爾出去浪個兩三天,也就随他們去了。
而這次,菲尼克斯已經五天沒回家了。
他立即趕回來,靠着小汪的嗅覺在下水道找到了受傷的菲尼克斯——瘸了一條腿,外加一些皮外傷,縫了七八針。
獸醫說起碼得養上一個月。
詭異的是,養了三天菲尼克斯身上傷就好了一大半。
一開始他心說血族養得貓也皮實,但很快發現籠子裡蹦跶的小麻雀和養傷的菲尼克斯經常會望着某個方向,一副很焦慮的模樣。
很快他想明白了:莉莉娅絲救助菲尼克斯和小麻雀的時候,它們都受了傷,甚至可以說瀕死,獸醫大概也沒這個本事救活,于是莉莉娅絲給他們喂了自己的血——血族的血對人類來說是一種藥,那麼對動物也應該有某種效用。
血液也讓她和兩個小動物直之間産生了聯系。
兩個小動物的異常反應絕對和莉莉娅絲有關,就像當初莉莉娅絲昏迷時,菲尼克斯似乎也在睡覺。
平等院鳳凰沒有多糾結,當即訂了去西班牙的機票——莉莉娅絲選定的地點是他們相遇的那個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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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駛入鄉間公路,窗外景色一變。
恰是春日,成片的小麥在風裡起起伏伏,翻湧出綠色的浪潮,撲面而來。
浪潮的盡頭,隐約能看到一個小鎮。
平等院鳳凰睜開眼睛,默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家裡報了個平安。
時隔兩年,他再度回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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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居住的旅館沒什麼變化,推開門,門口的風鈴随着開門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也驚醒了前台正在打盹的少年。
“歡迎光臨。”男孩伸了伸懶腰。
正是那個倒黴的小胖子,叫安迪。如今小胖子抽條了,瘦了不少,坐在前台當免費童工。
平等院鳳凰出示證件的時候,安迪愣了一下,臉上的睡意一掃而空,揉了揉眼睛,随即有些驚疑地望向來人。
他對當初把自己從别墅地下室撈出來的那位大哥哥印象非常深刻,然而此時怎麼也沒辦法将眼前這個人和當初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差别太大了。
不确定,再看看。
“請問你是平等院鳳凰麼?”
“是,有問題?”平等院鳳凰擡頭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