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次。

要不是任務界面上顯示着，平等院鳳凰都要記不清自己第幾次走錯記憶了。

01給了兩個莉莉娅絲可能迷失的時間段，一個是記憶缺損最嚴重的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莉莉安娜死亡的時間段，另一個則關于訓練營那一夜的失控，都非常危險。

平等院鳳凰沒有貿然進入——其實主要是找不到。

有了“眼睛”的權限後，如果記憶碎片不能穩定，他能在面闆上看見記憶之門的時間，但大部分都很籠統，偶爾還會有些混亂。記憶之門前後雖然有些聯系，但時不時就會插入一些極其跳躍的内容，而且時間越不清晰的夢境，扭曲的概率就越大。他現在雖然擁有了“門”的一定權限，但如果進入扭曲的夢境，要離開那就不容易了，有時破碎崩壞的記憶則會将他強行彈出來。

至于01說的什麼體驗，根本沒什麼機會，他也沒這個心情。

23次探索，九個夢境碎片荒蕪破碎，甚至都找不到莉莉娅絲的人影，其中兩次還被彈出來了；七次遇到了莉莉娅絲，可卻無法融入記憶，隻能當個看客，内容還都是枯燥無聊的研究；四次和莉莉娅絲聊上，但沒有獲得對方信任，套不到信息；剩下三次就是被莉莉娅絲追殺，還不幸遇上了兩次C型态。

由于在2016裡經曆了磨砺，他的跑路過程隻能說是遊刃有餘爐火純青——隻要對方沒有針對他發瘋，他都能絲滑跑路，畢竟不是每一個記憶切片都像01那麼兢兢業業地全力擊殺不留情面，還想着留他一口氣，不過是夢境空間場景挺大，跑路方便。

大緻了解了夢境的狀況後，平等院鳳凰便将目标鎖定在了莉莉娅絲的少年時期——她對卡萊納的記憶會成為對方找尋的錨點，所以遇到的概率更大。

雖然如此，也沒少誤入記憶，剛才就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平等院鳳凰歎了一口氣，回到2016空間，校準了一下時間——不同的記憶所構成的夢境空間裡的時光流速并不相同，現實裡究竟過了多久，也隻能依靠這裡時間來推算。

7個夢日，一半多的時間，還能至少再走三個，運氣好可以走四五個。

平等院鳳凰歇了一會兒，啟動了網球模拟器。

雖然如今防沉迷系統已經沒了，但他并沒有放縱自己在夢境裡停留，也保留着練習的習慣。

·

半個夢日過去，平等院鳳凰離又走到了最近常探索的那片走廊，看看前後的時間節點，推開了一扇沒有日期的門。

一個火球就砸在了他身上。

平等院鳳凰心說又遇到瘋批了，腳底抹油正要開溜，随即發現這攻擊軟綿綿的，不像是瘋批的風格。

定睛一看，冰冷純白雪原之上，面容熟悉的紅衣少女茕茕獨立，如同一朵盛放的花。

他卻将目光投向對方的胸部——不是出于色心，而是C型态還分前中後三個階段，衣着差别很大，但是在大部分時期裡，莉莉娅絲為了打架方便把自己胸都捏小了很多，所以看這裡判斷起來特别方便。

這甚至是01教給他的辨認技巧，四舍五入算是莉莉娅絲教的。

面前這個有，結合着裝可以判斷出是少年時期的莉莉娅絲，他難得打得過，而且看起來還有理智，也不用打。

思索一秒，他果斷躺下碰瓷：“好疼，我要死了。”

莉莉娅絲：“你是誰？”

“你不先管管你對我造成的傷害！”

莉莉娅絲一個治愈術砸過來，過于粗放的治愈術疼得他直接叫出來：“你這是殺人還是救人！”

“有效就行。”莉莉娅絲毫無愧意，“你身上，為什麼有種我熟悉的氣息。”

“我的傷還沒好呢？”平等院鳳凰把胳膊伸過去，一道不大的燒傷已經好了大半，血肉生長的速度肉眼可見。

“預估還有三分鐘就愈合了，不滿意你也燒我一下好了。”

平等院鳳凰：……

倒也不必。

“回答我兩個問題就行，這裡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