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碰撞的聲響徹底将平等院鳳凰的意情緒拉回。

長刀出鞘，劃出冷銳的銀光。

破壞的過程非常順利，先是破壞腿上的零件讓她失去行動能力，然後毀掉胸腔的能源核心和陣法強制關機。

當莉莉安娜徹底不動了，莉莉娅絲才取出了那雙藍色的監控義眼，輕輕捏碎。

“莉莉安娜”靜靜地躺在姐姐的懷裡，精緻的臉上留下兩個空空的洞，卻還是保持着笑容，像個失去眼球的人偶娃娃，可又那麼栩栩如生。

平等院鳳凰斂起目光，輕輕拍了拍莉莉娅絲的肩膀：“我幫你一起弄死赫菲斯那老賊！”

“謝謝。”莉莉娅絲将妹妹抱到結界的角落，道：“監控義眼損毀，洛克大概很快就會來這裡查看情況。洛克是赫菲斯的兒子，平時負責管理機械之城上層的事務。你剛才出手的動作沒有暴露在監控的範圍内，以他的性格，雖然會意外你的出現，但防備不會很多，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去，你要做的就是制服他。洛克是混血，實力不如貝拉，但身上帶了很多防禦武器，所以需要進一步降低他的防備，然後出奇制勝。我這裡有幾個計劃……”

“他未成年？”平等院鳳凰在席地而坐。

莉莉娅絲輕輕搖頭：“隻是生理意義上的兒子，本質是赫菲斯制造出來延續自己生機的藥物，所以并沒有接受過完整的血族教育。機械之城裡幾乎所有的傀儡都是被淘汰下來的報廢藥包。”

樹之城時他沒細想那些混血是怎麼誕生的，現在一時間覺得有些惡心。

饑荒年代的人類易子而食已經相當殘酷，血族竟然以自己的親生骨肉為續命的藥材，甚至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生育。

難怪莉莉娅絲用了“制造”這個詞。

對他們來說，混血和人類确實隻能算是物件。

他強行壓下反胃感，道：“好，先說計劃吧。”

“這是針對赫菲斯血脈的藥劑，可以短時間大幅壓制對方的實力。”莉莉娅絲伸出手，手心躺着一枚小小的晶石，其中是紅色的液體，“塗在刀上，隻要能造成傷害，之後的一切都會很容易。”

平等院鳳凰：……

“這都能送進來？”

他忽然覺得這個囚禁也不是很嚴密。

莉莉娅絲隻繼續道：“現在你的身份是愛麗絲——赫菲斯的混血女兒送給我的血仆。計劃一，扮演我的進食和交合對象。”

“啊？”

“你的出現太突兀了，這是最合适的身份，而且這樣的姿态是最無害的，可以最大程度降低洛克對你的關注和警戒。還是你有戀人，不方便？”

“暫時還不算，不過你不是性冷淡麼？”

“洛克不知道就夠了，隻是做個樣子而已，他和愛麗絲一向不合，大概率會直接把你抓出去然後質問愛麗絲，你趁機偷襲就行。”

“小概率呢？”

“計劃二，如果洛克沒有放你出去，我撬開結界的一角送你出去，但會提高洛克的警惕性，更難對付。計劃三，更小的概率，洛克等我進食結束後再帶走你，但考慮到你有喜歡的人，作廢吧。”莉莉娅絲微微擡起頭，酒紅色的瞳子如同上等的寶石，漂亮，卻也沒有什麼情緒。

平等院鳳凰沉默了一下，問：“有沒有計劃四。”

“計劃四，暫時封住你的心髒，扮演屍體，但這會對你的身體有些損傷。計劃五，直接撬開結界，洛克會比較難對付。”

說實話，平等院鳳凰是有一點心動的，畢竟眼前是自己喜歡的人，但不應該是這種情況這種地方。

“我選計劃……”他正要說出計劃四，卻忽然想起鎖鍊會有反噬。

“你現在能降低自己的痛覺麼？”

“暫時不能。”

“計劃一，不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