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海軍将校的羅西南迪自然是忙得很,次日一大早就出門上班去了。
拉法爬起床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飯,是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和有些烤焦了的吐司。旁邊還擺着瓶果醬,桌子上飛了幾滴它的殘骸。身後的廚房裡胡亂的擺着用過的平底鍋之類的料理道具,從垃圾桶裡焦到變成了黑炭、讓人看不出來原型的曾經是吐司的東西,她輕易的就能想象出羅西南迪早上在這裡手忙腳亂的模樣。
大概是他用了寂靜果實的能力,她沒聽到過半點聲音。
明明不用這麼在意她也可以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被吵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不管她怎麼說,羅西南迪在這方面估計都是不會讓步的。
她歎了口氣,抓起吐司抹上果醬,咬了一口。
……吃起來有股糊味,她有點發笑。
拉法繼續嚼着吐司,将貝裡退了下去,拿起羅西南迪留下的便條看了起來。
估計是走得急的時候寫下的,便條上的字迹龍飛鳳舞,隻寫了一句話:
「晚上會回來,中午你就出去随便吃點吧」
她看了一眼剛剛被她退到了一旁的貝裡,心中有些無奈:這也太多了點,羅西南迪以為自己是有多能吃啊?
她吃完了吐司,順手洗了把碗之後,從桌上抽了一張貝裡,拿着鑰匙和刀出了門。
羅西南迪白天忙于工作也是好事,至少這樣她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當然,“不做危險的事情”的約定,還是要好好遵守的。
*
——是狗。還是隻灰白色的小狗。
為了避免真刀過于顯眼,特意跑到了後山上訓練的拉法與眼前的這位意外的不速之客四目相對,抹了把頭上的汗水,将刀收回了背後的鞘中。
她跟狗也算是還怪有緣的。
當時與羅賓的逃亡生活中也遇到過這樣的小狗,然而由于兩個人自己都餓着肚子找不到東西吃,隻能一同對是孤身一匹的小狗道歉。不要說分東西給它吃了,連幫它遮擋風雨都做不到。
雖然現在不一樣了,但她這次又因為别的事情而猶豫起來。
“我身上是有吃的……不過不好意思啊,狗能吃三明治來着嗎?”她蹲下身,疑惑地向肯定不會回答她的灰白色小狗本狗問道。
“汪!”
對方竟然回答了,她有點震驚:“你這是能吃的意思嗎?”
“汪!”灰白色小狗叫着,還甩起了尾巴來。
……救命,這也太可愛了點。
她拿出自己準備當作午飯湊合的三明治,掰了一半,遞到了小狗面前。
然而就在小狗就要低頭咬住她手上的三明治時,另外一個不速之客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這家夥是要跑去哪裡啊?”
她擡頭向聲源處看去,不僅對方一愣,連她也一同僵在了原地。
銀發的少年将護目鏡随便地挂在了脖子上,腦袋上方還貼着個小小的創口貼,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沉着冷靜的主兒。
現在的他就像一隻漂亮的銀狼,再加上現在還穿着海軍新兵的制服,跟後來如同是在炫耀自己壯碩胸肌的着裝風格相去甚遠,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
可就像大多數人因為上幾周目積累下來的數值對她帶有好感一樣,眼前的這個目前尚還年輕的男人——斯摩格,看來是對她帶有積累下來的好感度負值了。
如同他腦袋上那個「-25」的好感度一般,斯摩格很快就對她皺了皺眉,毫不掩飾臉上不快的表情:“你誰啊?”
“你好,我叫拉法。”
“哦。”
“……”
這副恨不得直接跟她說“反正我看你不爽,無所謂”這句話刻在臉上的态度讓她無語凝噎,但是想到她上周目拿斯摩格練自己果實能力的操作,又覺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算了,是自己有錯在先,忍了。
她想着,看到小狗愉快地叼走了自己手上的半塊三明治之後,才站起了身來,将剩下的半塊塞進了自己嘴裡。
現在的斯摩格大概隻有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在打量了她一番之後,臉上明顯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剛才竟然在對一個小孩子生悶氣,而覺得自己太幼稚了吧。
拉法在心中揣測着他的想法,邊繼續盯着他的臉嚼着嘴裡的三明治。
——不錯,年輕時的斯摩格長得也怪好看的,挺下飯。
斯摩格咳嗽了兩聲,像是為了要緩解方才的尴尬一般,問道:“我沒怎麼在這附近見過你,新搬來的?”
她點了點頭,把嘴裡的三明治吞了下去之後,才答道:“昨天剛搬來這裡的。”
“你背後那個是把劍嗎?”
“嗯。要看嗎?”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