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到了戰國的聯絡,她在第二天就下了歐比特号。
她和山治最後甚至沒有告訴過對方姓名,因此他沒來送行這件事,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拉法也沒有太過在意,很快的就趕回了海軍總部。
在進了戰國的辦公室時,她發現裡邊不僅坐着戰國本人,還坐着阿鶴。
“關于降職處分,之前已經告訴過你了。今天叫你過來,是想告訴你另一件事。”
戰國毫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卻還是被阿鶴給很快的打斷了:“我的部隊裡不需要不聽指揮擅自行動的人。”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她僵住了。
“是嗎……我明白了。”
——她也不是沒有想象過這個可能性。
雖然這兩年的接觸下來,她的的确确感覺到了阿鶴嚴格中的那份溫柔,也知道她并不是什麼冷血之人。但是她也知道,正因為她是如此清正廉潔,所以才更不會讓自己的部下犯的錯就這麼不了了之。
“……我隻是讓你回到戰國那邊去,又不是說你被海軍開除了,你這孩子能不能不要露出這麼一副世界毀滅一樣的表情來?”
被阿鶴這麼一說,她才察覺到自己忘了表情管理,立刻謝罪了起來:“十、十分抱歉,阿鶴中将!”
雖然已經想象過了,但實際上真的被宣告開除時,她似乎比她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受打擊。
阿鶴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站起了身來。
她徑直走到了她的眼前,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腦袋:“我也沒說什麼你今後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了這種話,你不必這樣。”
“阿鶴中将——”
阿鶴沒有再過多的停留,很快便打開了房門,準備要從辦公室裡離開。
她心裡還在因為阿鶴的帥氣而感動着,并想着自己以後到了這個年紀也想做這麼帥的奶奶時,戰國的聲音就從兩人的身後響了起來:“欸?小鶴你這就走了啊?這海軍炸年糕片你不吃了嗎!”
“……誰要吃啊!閉嘴吧你這炸年糕老頭!”
……炸年糕老頭,這也太氣氛破壞者了些。
就在她大概跟阿鶴思考同步時,阿鶴已經走了出去。而戰國手裡拿着袋海軍炸年糕片,轉而又看向了她:“拉法,你要來兩片嗎?”
“不、不用了,我也沒有很餓。”
“是嗎?那就算了。”戰國說着,将手上的一大袋炸年糕片放回了桌上,“就像剛剛小鶴說的那樣,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這邊工作吧。這樣也方便一些。”
她很快就知道了戰國話裡的“方便”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應道:“是。”
戰國身邊的山羊用角撞了撞桌上的炸年糕片,似乎是餓了的樣子。戰國安撫了它一陣,将手邊不要的資料塞給了它,很快便将炸年糕片伸手拿開了:“雖然在你可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就對你下這種命令有點抱歉——我得到了羅西南迪的目擊情報,能麻煩你跑一趟嗎。”
“……是!我立刻就出發!”
“……不是,我也不是要你現在就去的意思。”
她剛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看着戰國複雜的神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戰國先生,如果我找到了羅西南迪,該怎麼做才對?”
戰國看了她一眼:“先問清楚他搶走手術果實的理由。”
“……是。”
“然後——抓住他。”
“……”
現在的戰國雖然性格沒有在做元帥時那麼嚴格,還是有些曾經的大大咧咧在裡邊,但畢竟也是要在海軍繼續往上爬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像不做元帥時了那麼自由。
她雖然猜到了戰國會這麼說,但心還是在一瞬間提了起來。
看她的神情變得僵硬起來,戰國發出了一聲歎息:“拉法,你應該能明白,羅西南迪搶走了手術果實,同時也是對海軍的背叛。他在這麼做的時候,應該就已經做好了自己不僅會被多弗朗明哥追殺,還會受到海軍追捕的心理準備。”
“……我明白。”
“像多弗朗明哥那樣的男人,不會放過他的。萬一他被多弗朗明哥抓住了,隻會是死路一條。可是——如果先抓到羅西南迪的人是我們,他還能保下一條命。”
“——!”
戰國沒有再往下說下去,但她已經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
這大概也是他苦惱了許久的決定。連跟戰國相處沒有那麼久的她都能看出來,在得知搶走手術果實的人是羅西南迪之後,原本就已不年輕的戰國,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我明白了,戰國先生。我一定會搶在多弗朗明哥之前,将羅西南迪帶回來的!”
“……是抓捕。”
“是!我一定會将羅西南迪抓捕回來的!”
“嗯。”戰國苦笑道,“話是這麼說,不過羅西南迪可是我一手養育起來的海軍,不是那種簡簡單單就能抓到的男人。就像剛剛小鶴說的那樣,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有什麼事情,記得及時聯系我。”
“是。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戰國點了點頭,又接着開了口,“今天除了這兩件事,還有個人需要給你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