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目送着喬奢費和神戶绮走上樓梯不久後,又來了一對男女。他們熟門熟路地踏進門來,女人的臉色顯得有幾分差勁,她眼皮一掀,直接了當地說:“剛剛那對住哪兒?我要他們隔壁的那間。”
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當場捉奸呢。楊偉默默吐槽道。他痞笑地看着前來的熟客,無賴地說道,“不好意思,月月姐,真沒得挑。”
“阿偉,今兒賣哥一個面子吧?”
她旁邊的男人挑了挑眉,将錢放在桌上,挽着他的肩膀,打商量的語氣,卻直接拉開了抽屜,裡面擺了一沓沓房卡鑰匙。
楊偉聳聳肩,肩膀一陣吃痛。他連忙跳開,挑出了一張房卡,恭敬地遞給了眼前的男人,“好吧,這可是例外。”
男人接下後,又順走了桌面上剛剛那對情侶沒有要的避孕套,摟着女伴上了樓。
***
半小時後。
看着電腦屏幕忽然陷入一片雪花信号的畫面,坐在一樓的前台摘掉了耳機,他惱火地将拳頭錘向了桌面,砸掉了水杯,咒罵地站起身來。
媽的,真該死。
今晚真是他媽的倒黴到家了,什麼都沒得看。
那個小妞剛進房間就開始毛手毛腳地到處亂摸亂碰,不是把他花大價錢買回來後辛苦安裝的針孔攝像頭搞壞了一大半,就是挪動了擺設完全遮住了視角。
兩個人在房間裡慢吞吞的,半天都毫無進展。溫香軟玉,孤男寡女,啧,換個衣服還要避嫌。
行不行啊?
這家夥是不是陽痿啊?
在那個男人出去之後,這個蠢女人剛好踩碎了最後那個對準床頭的家夥件。今晚這裡是徹底沒樂子看了,還損失他一大筆錢。
行吧,他就把畫面調到了另一邊。
雖然那是他的“好兄弟”,但是女人如衣服,嘿嘿,好兄弟之間更好互相分享對吧。
果然,隔壁那對和往常一樣,已經成功地滾上了床,看上去已經來了好幾發全壘打。
結果正在興頭上,他的畫面又他媽的突然全黑了。接着門口傳來幾聲巨響,他急忙跑出去看,結果樓上的碎玻璃正好嘩啦啦地砸到在了他的頭上,差點沒把他紮成馬蜂窩。
媽的,到底誰家小孩半夜不睡覺亂扔石子兒玩把他店裡的一排窗戶全給砸了???
***
月月今晚心情十分不爽。
任憑誰在情人節那天親眼看見自己的男友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場面,都不會痛快。
雖然喬奢費這人,她早就和他玩膩了。白瞎長着一張還算漂亮的臉,溫柔又疏離,看上去還帶着些銳氣。她本來以為會很有挑戰欲,沒想到那麼容易就能勾到手。拆開包裝盒後,内核乏味,貨不對闆。
明明幹的是理發師的活,天天需要同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可談起戀愛來,他總抗拒着她的觸碰,連牽個手都要在衣袖擦好幾遍才罷休。她對此很快就煩了。啧,人生苦短,她并不喜歡花時間去調教小白,她喜歡直接吃成品。
她十分懷疑他根本就是不舉,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但她可做不到,她來談戀愛,就是為了享樂的。
于是連帶她曾經短暫喜歡過的那雙眼睛也變得讨厭。
他的眼睛是亮晶晶的沒錯,可隻在談論那些虛無缥缈的事情是才亮晶晶的。什麼夢想啊,藝術啊,理發啊,這種半點意思都沒有的東西,她根本不想聽。
呵,什麼未來?什麼夢想?
錢,在這個世界上,錢才是最重要的,好麼?要不是舍不得他那一點工資和臉蛋,她早就與他提分手了。
所以小冬找上了她喝酒并說起把喬奢費趕走的計劃,她便立即同意了。
錢,錢是極好的。
如果小冬有錢的話,當然可行。
他可比喬奢費這人懂得多了,也更讓她快樂。
可即便她對他并不上心,隻是把他當成一部取款機和閑暇時期打發時間的工具。但是看着自己名義上的現任男友就這麼明晃晃牽着其他女人的手,大搖大擺地走進情侶旅館,那名為憤恨不甘的火焰還是燃燒着她的内心。
小冬顯然也察覺到了月月的不專心,他換了個姿勢,試圖重新博回女人的注意力。
對,就是這樣。
女人終于發出滿意的哼哼。
對于今晚的意外狀況,小冬倒是并不在意,甚至隐隐感到一絲興奮。他早就說了嘛,喬奢費這家夥,就是一個虛僞的敗類。月月能看清他,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他真的很喜歡月月,特别特别地喜歡。
明明是他更先遇到月月的。
可她的眼睛卻落在了那個該死的喬奢費身上。
就和他爸一樣,被他迷得花了眼。
他要把喬奢費這個鸠占鵲巢所搶走的東西都拿回來。
于是快要到達頂峰時,他情不自禁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突然發問道:他知道我們在隔壁這麼舒服嗎?
是我更好,還是他?
當然是你。
女人喘着氣,呻|吟不斷。
然而緊接着在潮水褪去後,女人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他笑了。他懶懶地聽着她怒罵他:
掐我?隻有我才能這麼做好麼?
小冬,認清你自己。
誰才是主人?
當然是你。他内心默默地說道。
直到月月撿起了衣服。
一秒鐘也不想多待地想要離開。
寶貝,别生氣了,我們應該給那對狗男女一點教訓。小冬站起身來,環住了月月,接着吻吻她的肩頭,話裡帶着狠厲暴躁。
狗男女。月月聽完這話突然冷笑了一聲,她推開了男人,譏諷地問道,他們是狗男女,那我們是什麼?
男人神色不改,将女人強行拉回懷裡,笑嘻嘻地哄着她:親愛的,我們是天生一對。
喔?那你想怎麼做。月月擡起了頭,吻了吻他的下巴,眼神冰冷,但臉色終于滿意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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