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上午十一點左右,江清月把作業收了放到一邊,起身對莫品煙道:“媽,中午了,我先回去做午飯了啊。”
莫品煙點了點頭,眼神裡有些自責,她身體不好,江清月說長時間聞油煙味會加重病情,就不讓她做了,這幾年,隻要江清月有時間,都是她在做飯。
莫品煙眼裡的自責被她藏的很好,但是江清月還是察覺到了。
江清月揚起笑容,說:“媽,我前兩天在網上刷到一個菜,看起來很好吃,一會我就回去嘗試做一下,到時候你幫我提提意見啊。”
莫品煙收起憂慮,輕笑着說:“當然可以了,這幾年你做了很多新菜,那個不是這樣說的呀?”
“嘿嘿,隻有你認真給我反饋嘛。”江清月笑着說,“那我先去做飯了。”
“嗯,去吧。”
看着江清月離開的身影,莫品煙滿是欣慰,又有些難過,如果阿月不是她的孩子,她會很幸福的吧?
江清月沒走多遠,就看到早上那個漂亮女生和劉嬸一起走過來。
那邊好像也注意到了她,劉嬸擡手和她打招呼,等走近了,就聽劉嬸問道:“阿月,回家做飯了?”
“嗯,劉嬸,現在也不早了。”
她們在一邊寒暄,蘇靈溪靜靜聽着,早上江清月搬貨時,臉被擋住了,蘇靈溪沒有看到,現在看清楚了,發現和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她以為江清月會是那種,有些帥氣的女孩子,但她的長相看起來很乖,一看就會讓人覺得是個好孩子。
但是想起早上看到她搬貨時,那流暢的手臂肌肉線條,蘇靈溪在這個評價前加了幾個字——一個有肌肉的乖孩子。
江清月也悄悄打量着蘇靈溪,果然長得很好看,雖然不是那種很驚豔的長相,但勝在清秀幹淨,皮膚很白,幾乎沒什麼瑕疵,更絕的是周身那種疏離冷淡的氣質。
“對了,還沒有給你們介紹呢,”劉嬸才想起來,這兩人還不認識。
“這個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那個閨女,她叫江清月,我們都叫她阿月。”劉嬸指着江清月介紹道。
又拉了拉身邊的蘇靈溪,對江清月,說:“她叫蘇…蘇……”
“蘇靈溪。”見劉嬸說不上來,蘇靈溪提醒道。
“對對,蘇靈溪,她叫蘇靈溪,她家之前也住這,隻是幾年前就搬走了,今天才又回來。”劉嬸經提醒,才想起來,繼續介紹。
“嗯,你好。”江清月朝蘇靈溪禮貌地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了。
“你好。”蘇靈溪回道。
說完,二人就沒什麼話了,沉默地看着對方。
還是劉嬸打破了沉默,“小蘇轉去了二中上學,阿月你不是也在二中嗎?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上學呀。”
“嗯。”江清月禮貌地回道,又繼續說:“劉嬸,你們慢慢逛,我先回家做飯了啊。”
“好好,去吧。”
看到江清月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劉嬸才想起來,江清月小時候好像經常去找蘇靈溪玩。
于是問道:“我記得你們小時候玩得很好呀,你還記得嗎?”
蘇靈溪愣了一下,有嗎?又想起來,小時候确實經常和一個小妹妹一起玩。
就含糊地答道,“好像是吧。”
劉嬸突然記起她倆小時候的事,笑了起來,“對呀,小時候她可愛哭了,一哭就跑去你家找你,她媽媽拿她完全沒辦法。”
蘇靈溪皺着眉想了一會,輕笑一聲,記起來了,小時候跟在她屁股後面的那個小妹妹,确實是一個愛哭的小哭包。
沒想到,現在長大了變成這樣清冷又乖巧的樣子。
笑過之後,劉嬸繼續帶着蘇靈溪走,“你走之後不久,她媽媽就又懷孕了,隻是那孩子……夭折了,她媽媽身子也落下病根,現在都幹不了重活。”
難怪小賣部裡水都是小瓶的,沒有大瓶的,蘇靈溪想。
劉嬸繼續說,“她爸也是,就出去打工了,幾年都沒回來了……”說到這,劉嬸一頓,貼近蘇靈溪說:“他們都說,她爸是在外面有人了……”
蘇靈溪皺眉,她不是很喜歡談論别人的私事,含糊地回答了之後,很快轉移了話題。
“對了,劉嬸兒,我來的時候司機和我說,我們這邊是老街,什麼意思呀?”
“這個呀……”劉嬸邊走邊和她說。
幾年前,政府從新規劃,建了一個商業街,漸漸的,那邊就成了繁華的地帶,這邊本就冷清,人們被商業街吸引去之後,這邊更冷清,成了人們口中的老街。
一路上劉嬸都在說個不停,說商業街,也說巷子裡的事,還抱怨了自己的丈夫整日在外面玩,也不着家……最開始蘇靈溪還耐着性子,一一禮貌地回應着。
但她本就不是有耐性的人,慢慢地回的越來越敷衍,開始走神,想起小時候的事……
她記得,小時候她媽媽每天都讓她在家裡好好看書,不讓她出去玩,導緻她沒什麼朋友。
有一天放學回家,她看到一個小女孩蹲在牆角哭,忍不住心軟,給她買了一顆糖,安慰了幾句,後面這小姑娘好像就纏上了她,每天都去她家找她玩。
嗯,這個小姑娘就是江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