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真是啞巴吧？”那個強哥有些嫌棄地看向蘇靈溪。

“不是，趙勇說她經常和他們吵架，給他們找不痛快。”

“這樣呀，”強哥拍着趙勇的肩膀，“趙勇，都這樣了，你不會還要忍氣吞聲吧？”

趙勇自始至終都垂着肩，眼神複雜地看着蘇靈溪，聽到強哥這麼說，擺手搖頭道：“沒有，不會。”

“那好。”

說着，強哥轉頭看向蘇靈溪，“不是啞巴幹嘛不說話，看不起我們呀？”

強哥說着，上前用力把蘇靈溪推倒在地上，“說話！”

蘇靈溪倒下的地方，不知道是誰扔了幾袋垃圾，裡面有什麼很硬的東西，蘇靈溪的側腰被梗了一下，很疼。

蘇靈溪咬牙忍住，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隻是微微向旁邊側身，避開這幾袋垃圾。

強哥又是一腳踹過來，“說話！”

“要我說什麼？！”蘇靈溪雖然害怕，但倔脾氣上來，大聲朝他們喊道，也将心中的恐懼發洩出來一些。

強哥被她突然吼出的聲音吓得一愣，但也就一會，反應過來之後，也有些生氣了，本來這件事和他沒什麼關系，他也隻是給兄弟出頭，還有給他們立一下威，吓吓蘇靈溪就可以了。

可蘇靈溪這樣，有點下他面子，他們這群人都是他的小弟，他可不能在小弟面前丢臉。

強哥彎腰，用力拍了拍蘇靈溪的臉，“要你說什麼，王偉不是告訴你了嗎？說‘爺爺，我錯了。’”

蘇靈溪勾唇笑了，“嗯，你确實錯了。”

強哥愣了一下，下一瞬一腳踹向蘇靈溪的胸口處，“你大爺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她點顔色看看！”

蘇靈溪被踹翻在地，随着強哥的話落，王偉和另外一個男生也動手了，蘇靈溪護住頭，任由他們的擊打落到身上。

好疼…好疼呀……

密密麻麻的攻擊落到她身上，感覺骨頭都要碎了，但蘇靈溪還是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們打了一會，就停下了，蘇靈溪依舊抱着腦袋，沉默着不發出任何聲音。

強哥暴躁地扯開她的手，“說話！”

蘇靈溪掃了他一眼，眼眶很紅，眼睛裡有因疼痛而冒出的生理性淚水，但她神色倔強，好像沒有在怕。

“你一點不怕？”強哥蹲下身，與她平視，問道。

蘇靈溪忍住身上的疼，勾起笑容，“我怎麼會怕孫子？”

“艹，給我繼續打！”

蘇靈溪護着頭，壓低身子，任由他們拳打腳踢，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

等幾人打完，蘇靈溪覺得渾身上下那裡都疼，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

“诶，别說，這小妞長得還挺不錯的。”

其中一個男生突然說道。

“嗯，确實……”

蘇靈溪心中一緊，害怕的情緒再次席卷了全身。

“這邊又沒監控……”強哥用腳踢了一下蘇靈溪，“我們要是對她做點什麼也沒什麼吧。”

“不留下證據就好了，我有套。”一直站在那個女生身邊，沒有動手的男生突然獰笑道。

蘇靈溪強撐着爬了起來，手好像被什麼碎片刺了一下。

靈光一閃，蘇靈溪想到剛才梗到她的東西，好像是玻璃瓶，剛才刺到她的是玻璃瓶碎片。

蘇靈溪不動聲色地摸到玻璃瓶碎片，緊緊攥在手心，鋒利的碎片劃破手掌，但她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眼神警惕地看這幾人。

他們眼中欲望毫不掩飾，好惡心……

“喲，現在終于知道怕了？”

蘇靈溪緊緊地盯着他們，如果他們一會靠近的話……蘇靈溪又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捏緊了些。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警鈴聲響起，幾人一慌。

“怎麼會有警察？”

“該死！”

“快跑，快跑。”

幾人說着，往巷子另一邊逃走。

見幾人跑沒影了，蘇靈溪才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下來。

刺耳的警鈴聲依舊繼續，巷子口突然傳出一些聲響，蘇靈溪下意識地捏緊手中的玻璃瓶碎片，警惕地看向巷子口。

來人背着光，她看不清，但隻有一個人，應該沒有威脅。

…

蘇靈溪正在急診室處理傷口，江清月坐在門口等着，順便給莫品煙發消息，說太晚了，今天就不回家，在同學家裡住，讓她早點休息。

江清月從小就很懂事，莫品煙平常也沒有多管她，隻要确定她平安就好。

蘇靈溪身上的傷很多，但還好都是皮外傷，隻是手上的傷口比較深，清理玻璃碎片，還有縫合廢了些時間。

等蘇靈溪處理好傷口，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江清月帶着蘇靈溪回家，小縣城沒有什麼夜生活，到現在已經很安靜了，隻有路邊的幾家燒烤店和酒吧開着門，偶爾幾個人走過。

二人騎車在路上，夜風吹過，帶來一陣涼爽，隻是現在兩人都沒有心情去體會，一路沉默着。

江清月把蘇靈溪送到她家樓下，沒有要回去的樣子。

“你…不回家嗎？”蘇靈溪看向江清月，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現在滿身是傷的人也不是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