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點私事,讓他替了半天班。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阮弦直言不諱,她知道顧鴻筝有每天查看監控的習慣。
顧鴻筝不冷不熱地說:“總讓遲祝這樣幫忙也不是個事兒,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上次幫面館搞人氣,這次又來替班,我都沒有好好謝謝人家,禮貌上是我的問題。不過,你也應該提前和我說,現在欠了遲祝人情,我有些不好意思。你跟他說說,我會找時間回請的。”
阮弦笑得有些尴尬:“沒事兒,我會跟他說的,不會讓你難做人。”
顧鴻筝面無表情地說:“阮弦,下次有私事要做的話,一定提前和我說!咱這裡不興公司那一套,請假還要扣工資。但你得提前聯系我,讓我明白面館正在發生什麼事。最近面館有事要忙,你得多照應着點兒。”
顧鴻筝與做面師傅,還有劇本殺館的店主店員,試玩了兩個本子。自我反應還不錯。顧鴻筝首先對于店主的修改稿表示了稱贊,其次長篇大論地說了關于合作的事,最後做了總結:“如果可以的話,這個星期六就正式開始吧。這個星期所有年級的期末考試都會結束,中學生是可以玩兒這兩個本子的,它沒有錯誤的導向性。一個是溫情故事,一個是懸疑題材,都不牽扯大是大非。接下來是兩個月的暑假時間,如果我們做好了,是不愁客流量的。”
店主問:“兩個本子的飲食都是面,太單一了吧?”
顧鴻筝笑道:“但是我們做面師傅會做得面可不是單一的。我已經有了其它劇本的想法,寫一個古風的,再寫一個旅遊的,這四個新本子夠暑假用的了。面館二樓已經打好了隔斷,單獨一間做食玩劇本殺,不影響你這邊的運作,也不會耽誤你賺錢。”
店主說再給一天時間考慮考慮。
顧鴻筝回道:“就一天!我們已經簽訂了合作協議,再給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來與你簽訂合同。我有信心一定會合作愉快!”
回到面館後,顧鴻筝直接去了廚房,對做面師傅說:“您怎麼總是看我啊?是不是覺得我是在扯謊?”
做面師傅心下詫異,一直正視向前的顧鴻筝竟然可以留意到自己的一舉一動。
“您不用擔心。二樓的隔斷很好做,隻要一面牆就可以了。至于那些碗碟,線上線下都能買,很快就能到位。今天周三,明天周四。周五做宣傳,周末兩天試運營。”顧鴻筝将手掌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又緊緊握住,“全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做面師傅問:“萬一他反悔了呢!”
“我們有白紙黑字的協議。他已經騎虎難下,不會反悔的。如果真的不能合作,我們可以借題發揮,借着面館的優勢自己創新。”
創新是需要心狠的。
顧鴻筝取了一把剪刀,對着洗手間的鏡子,将馬尾散開,用梳子将其梳展開,再一剪子剪下去,又取了剃須刀片,摸索着打了層次,一頭長發被修剪成了齊脖短發。她的頭發帶着微卷兒,發梢向裡蜷曲着,略略低頭,像一隻曬着太陽的貓。
雙胞胎心有靈犀,顧清英也将自己的馬尾散開,用梳子将其梳展開,對着洗手間的鏡子,手拿剪子将長發剪短了。她的頭發直直的,還真有點舊式清湯挂面的意思了。
兩姐妹前後腳進了門,一看對方的樣子,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兩個人的理由一緻——新的開始,從頭開始。
索娜是個心大的人,在傷心了兩天之後,收拾了行囊,與那依搭伴,潇灑地跑出去旅遊了。顧媽媽說索娜的性格真好,什麼都不藏着掖着。大家很快都知道了索娜失業的事,哪怕隻是打過一兩次照面的人,也知道了她失業的事。她的嘴巴詳細将事情說了無數遍,令人驚奇地是,每一遍的内容絲毫不差,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漏這漏那。
“真實的事嘛,又不是撒謊騙人!”
顧媽媽問她接下來要找什麼樣的工作。索娜立即回答:“我可不要再與小孩子打交道了。先出去散散心,其它事留待我心情大好了再說。”她到顧家收拾了自己遺留的最後一些零碎,便“消失”了整個夏天。
顧清英說隻要不與戀愛挂鈎,索娜大部分時間還是清醒的。
媽媽問顧清英工作如何,顧清英自然是報喜不報憂,不斷點頭說好,又說要搬回來住。
“反正索娜不回來了,房間也收拾的這麼好,我就搬進來吧。經過這半年的生活,我對金錢有了很深刻的體會,能省一分是一分。唉,隻好對不起顧鴻筝了。”
媽媽的眼神裡似是有話要說,卻又是躲閃着:“回來就回來呗,但之前定下的家用規矩可不能破。”
“我知道,水電費嘛,我哪會和自己爸媽小氣呢!”
出租屋的租金隻要五百塊,但顧鴻筝還是小氣地招了合租,她連夜将招租廣告發到網上去,還下了決心要将自己住的大房間拱手讓出,哪怕将自己置于下風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