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關系,無論牽扯到什麼情感,雙方在其中都是獨立的個體。你是你,我是我,像兩棵保持同樣間距的樹,昂首沖天,各自向上發展自己的空間,同時也為對方留有蓬勃的場地。自己的高度決定了另一半的高度,這話不是絕對的,但是魚找魚蝦找蝦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兩個人如果相差的太多,思想不在同一水平上,相處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自己變得更好,才會遇到更好的;當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不怕孤單寂寞;當自己變得無所不能,才能有甯缺毋濫的勇氣。當自己的一切能夠向好發展,周遭的人才不敢對你小觑。
你若是拿不起又放不下,是得不到旁人的同情,幾乎所有人都喜歡看你的猶豫不決,喜歡看你吊着一口氣欲哭無淚的樣子。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做得太好,招人嫉恨;做得太差,惹人嘲笑;率先出擊,引人是非;拖到最後,被人催促。你和别人不一樣,人家會說我行我素;你和别人一樣,人家又會說人雲亦雲。總之,你做自己是錯,不做自己還是錯。所以,既然别人眼中的你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那就别怕他人怎麼看!
顧鴻筝回來了,看她的臉色就知道一定有事發生,卻又無法從她的表情中辨别出是好事還是壞事。她終究是不說自己這半個月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隻帶着滿臉的疲憊和一如既往的爽朗将一大袋特産帶回家分與親友。
顧清英拿起一包速食問她這要怎麼吃。
顧鴻筝接過來看了幾眼,又遞還給姐姐,笑言:“三種方法,任君挑選。第一種上網看教程,但容易走神,不是刷手機就是對這東西失了興趣;第二種照說明書,但容易引發情緒暴躁,越看越心焦;我提倡第三種,叫一聲媽,然後等着就行。”
顧清英認真閱讀了包裝袋上的說明書,又看了妹妹一眼,決定選第三種方法,嘴裡叫着“媽媽”往廚房的方向走,忽然又轉身問妹妹如果是她,該怎麼選。顧鴻筝笑着答道:“和你一樣。”顧清英回到餐桌旁又取了一包。
顧鴻筝一邊将滿桌的特産分類打包,一邊對廚房裡的媽媽喊道:“媽,我先回去了啊,晚上不過來吃飯了,明天早晨也不過來了。”
媽媽慌着從廚房裡來到客廳,問她幾頓飯都不吃,是怎麼一回事。
顧鴻筝笑道:“哪有幾頓呀?我中午在外面吃的,一會兒回家洗個澡早點休息,明天直接去面館,才兩頓飯而已。而且我也不可能餓着自己,我怎麼會對自己殘忍呀?這些特産——我先拿走一部分,面館的四個人每人一份;合租的那位也不能落下。其它的——盧聲奶奶祖孫倆,還有我們的鄰居佟沁母女。我看就夠了。”
媽媽跟着女兒走到門口:“我把晚飯給你送過去吧,反正我也要給盧聲奶奶送飯,順路嘛。”
“随便吧!”顧鴻筝又笑道,“你看,明明是我要去散心,到頭來還是要我破費搭人情。”
顧清英透過廚房的窗子看到顧鴻筝的确是下了樓,從廚房走出來,将心裡的話說與媽媽聽:“媽媽,你看出來了嗎?顧鴻筝這是去她婆婆家了。你看這些特産,無論是成品包裝還是半成品飯盒,都說明了顧鴻筝這半個月的去向,原來真的是去陶循那兒了。”
“你知道?”
“索娜告訴我的。”
“她知道?”
“索娜看出來的。”
“什麼時候?”
“紙上談兵呗!”
媽媽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娜娜可真是瞎鬧。哎,你知道娜娜給自己起了個新名字嗎?還用那個名字買快遞——那天我收到一個包裹,上面寫着顧海棣,我以為是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