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谷攙着盤靈走下二樓,顧鴻筝跟在二人身後,保持了四級台階的距離。下到一樓時,阮弦迎過來,用眼神與顧鴻筝交流,問她情況怎麼樣。顧鴻筝向着她輕輕搖頭,又遞了眼神讓阮弦去送一送,自己則走到了一樓的收銀台後坐下來想事情。
阮弦送走了二位,卻不急于進店,在門口收拾這收拾那,裝作漫不經心地瞥着那夫妻倆的背影,看着他們過了馬路回了自己店鋪,不一會兒,又看到夫妻倆鎖關了店鋪的門,在馬路上攔出租車,絕塵而去。阮弦看了看馬路對面緊閉的店門,這才進了面館。
“兩個人坐出租車走了。”
顧鴻筝點點頭:“我以為可以合作,分擔租金壓力呢。”
“沒談攏?”
顧鴻筝搖搖頭,無奈地說:“無法談攏!妻子的意思是按鐘點形式租一樓。夫妻倆是做早餐的,每天清晨五點到上午九點正常營業,下午四點到六點過來準備第二天的用料。每天六個小時,隻付這六個小時的租金和水電費。”
“這麼會算賬啊!”阮弦不禁失笑,“原來是做早餐的,怪不得關門的時候多,咱們總是看不到呢。故作神秘!”
“每天六個小時,夫妻倆還不保證每月全勤。妻子說了,一天一天地算,當日結賬。如果嫌這樣麻煩,一樓和二樓分别安裝水電表,互不相擾。”
阮弦又笑:“房東做嗎?”
顧鴻筝聳了聳肩:“我找了個大麻煩!”
“所以呢?”
“所以二人就走了呀!”顧鴻筝兩手一攤,“我猜夫妻倆還約了别家繼續談。”
阮弦在心裡算了算,笑道:“他們可真會算,誰家會同意啊?六個小時能掙多少錢?夠付當日租金嗎?”
顧鴻筝笑了笑:“人家的想法,我們支配不了。或許會有人願意合作吧!,但聽那語氣,似乎隻想與我們談。”
阮弦點頭附和:“那還不如去上班了。按一天八小時工作制來算,上午摸魚一小時,下午摸魚一小時,正好六個小時,好過夫妻倆起早貪黑。瞧吧,這筆賬都會算!他們願意跟我們談,那是他們的事,我們又拒絕的權利。”
顧鴻筝看了看牆上的鐘,歎道:“下午營業時間到,準備開工吧!”
同樣的時間,有的人奮鬥,有的人收工。時間是平等的,也是不公平的。
約摸着佟沁到寵物托管中心的時間,佟潇已經滿臉堆笑,站在門口等候着。小貓遠遠地卧在地上的軟墊子上,閉着眼睛,漠不關心。今天超時了,佟潇一會兒看看腕上的表,一會兒看看牆上的鐘,确認已經超時許久了,佟沁沒有露面。
“啊,小貓是不會有人要了吧!”
佟潇回頭看看小貓,它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态,好像默認了自己終将被抛棄的事實。佟潇心内有些失落,她将門闆落下,又在屋内等了一個鐘頭。确定佟沁今天是不會來了,号碼撥過去,沒人接;信息發過去,沒人回。佟潇放棄了。
佟沁媽媽站在寵物托管門口,遲遲不肯敲響那擋下來的門闆。佟潇下班出門時,吓了一跳。佟沁媽媽強笑了一下:“我來領回我家的貓。”佟潇無動于衷,佟沁媽媽又補了一句:“我是佟沁的媽媽。”此話一出,兩人都有些許尴尬,一個低了頭,一個轉身進了門,不一會兒,佟潇抱着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