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你自由操也沒什麼難點了”,什麼叫“最後一天别有負擔”,丁蓁宜想到黃領隊白天的咄咄逼人,心緒更亂了。
“幹嘛一個人待在這,”身後傳來的聲音把丁蓁宜吓得差點跳了起來,“沒進平衡木在這獨自‘emo’呢?”
好家夥,還真讓他猜對了一半。丁蓁宜一轉頭,果然,丁知文的臉端端正正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屬貓的啊,走路都沒聲的啊。”丁蓁宜假裝打了哥哥一下。
丁知文輕輕笑了一下:“劉導告訴我你在這的。”随即坐在了妹妹旁邊,輕輕摸了摸她的馬尾。
丁蓁宜将頭一偏,馬尾順從地從丁知文的手中滑了出來。“你下午上哪去了?”丁蓁宜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卻仍然蓋不住那一絲的委屈。
丁知文的表情一下變得認真起來,收回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
貪心的黃領隊、劉導的關心、不得不見到缪靜淞的尴尬,聽起來像是小女孩“矯情”的煩惱丁知文都一字一句地認真聽着。或許是金佳歡領完獎後無法言說的表情,或許是程思佳咬緊牙關也要跳出來的前直540,或許是李雯瑜那晚的崩潰,又或許是今天晉霖霏在訓練館裡孤獨而倔強的背影,這些畫面在丁蓁宜的腦海裡快速掠過,她越說越難過,越說越委屈,眼淚不争氣地滑落。真奇怪,自己期待了那麼久的全運,怎就突然變得這麼傷感,自己怎麼就突然變得這般敏感?
丁知文摟着她的肩膀,昨天晚上的對話仿佛仍在耳邊回響,他知道自己無需重複,因為沒有必要;他看出劉導有意保護丁蓁宜,知道絕處逢生的知遇之恩背後是貪得無厭的黃領隊的得寸進尺,但這哪是從小幾乎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丁蓁宜能一下就理解的呢。他隻是輕輕拍着妹妹的後背,隻是默默地聆聽。到底還是小孩子,他看着妹妹淚水盈盈的大眼睛,内心既五味雜陳,又忍不住想笑。誰讓丁蓁宜從小就是個小哭包,隻要一哭,他向來沒有任何辦法。
“沒事,不管發生什麼,還有我呢。”丁知文順手關掉訓練館的燈,把臉上還挂着淚痕的丁蓁宜帶離了訓練館,坐上了回村的最後一班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