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冬訓的計劃,她有想過,但非常模糊,幾乎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與此同時,劉玉龍正站在不遠處,認真地聽着隊員們講的每一個字。
“嗯……我……想,就是,肯定還是要抓全能,高低杠争取優化一下編排……嗯……把那個弧形去掉,跳馬就是要穩定現在的兩跳,争取出900……,平衡木要……練出D以上的下法,然後改編排……,自由操就是穩定,然後争取出720旋。”丁蓁宜邊說邊想,邊想邊說,終于吞吞吐吐、但總算是完整地說完了自己的冬訓計劃。直到這時,她才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之前那些模糊的設想逐漸變得明朗了起來,變成了一條條的計劃。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劉導的用意,不是被動地接受計劃——那樣采訪時固然好看,但卻不是她們自發的想法——而是主動地進行規劃。
“這段表達地都還不錯,”記者姐姐笑盈盈地說,“隻是能不能把語言再組織組織,我們錄一個更流利的版本呢?”
“不用了,這樣就挺好。”劉玉龍出聲阻止。
“不過我們的計劃肯定還是要通過他‘審核’的,”回去的路上,丁蓁宜說,“不然就不會把我們一個個單獨叫去讨論了。”
“談呗,”曹晚甯玩弄着手指,輕描淡寫地說,“就像我表姐和我說他們高考之前,有一次他們班主任趁着晚自習把全班一個個地叫去辦公室談話,一樣的道理。”
出乎丁蓁宜意料的是,劉導在談話時大大表揚了她的冬訓規劃,說她思路清晰,很有條理,令她又驚又喜。
“嘿。”回宿舍的路上,熟悉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丁蓁宜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在喊她。
“今天太忙了,都沒來得及跟你說上話。”丁知文的語氣丁蓁宜簡直再熟悉不過。
“你忙什麼呢,你好像下午采訪結束之後就不在館裡了。”丁蓁宜擡起頭,好奇地問。
“我在……收拾東西,”丁知文晃了晃手腕,“我忘了跟你說了,我和紀導還有隊醫商量了一下,決定不保守治療了,我要去做手肘手術了。”
“啊?”完完全全意外的消息,丁蓁宜呆在了原地。
“是啊,最近我手肘實在是痛,”丁知文說,“有的時候半夜都痛的睡不着,而且理療也沒有什麼效果,所以還是決定不拖了,早做完早省心。”
“不會吧,”丁蓁宜有些不敢相信,“你前幾天不還練得挺好的嗎?”
“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好好想想。”丁知文笑了笑,點了一下妹妹的腦門。
丁蓁宜仔細回想,終于想起了那個天還有些微微亮的夏夜,和哥哥認真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