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舍?
聞言,江雲心中輕輕一動,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名字應該在仙衆五夜叉中出現過,封号騰蛇大将,不過在魔神戰争之後,這名夜叉就消匿無蹤了,關于他是死了還是隐居了衆說紛纭,如今在絕雲間一帶仍然有關于夜叉寶藏的傳說流傳。
此時的仙衆五夜叉還未集齊,浮舍尚為因戰功封得大将,雖如此,他仍十分恭敬地拱了拱手:“在下江雲,這位是我的旅伴,魈。”
“魈?”浮舍輕輕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饒有興味地打量着魈,“身纏業障,殺戮之心難抑,你恐怕也是一位夜叉吧。”
魈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垂下了雙眸,沒有回答他,倒是江雲在旁邊就像是為了湊氣氛,象征性地鼓了鼓掌:“大人好眼力!”
“小菜一碟罷了,”浮舍眯着眼,抱胸打量着他身上的傩面紋身:“有意思,如果不是沾染血腥激發了兇性,你身上的一點夜叉特征都不會洩露出來,這是怎麼做到的?”
他踱着步,圍着魈繞了個圈,“豁,連仙家氣息都沒有,這是直接把全身的仙力封印了,狠人啊!”
看着魈全身繃緊的肌肉,浮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長輩問幾句而已,小崽子,你怕什麼,看你的傩面紋路,應該是金鵬一族的吧,這個歲數,在夜叉裡還是個小鳥崽子呢!”
看魈對他仍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态度,浮舍倒也不惱,轉頭看向江雲:“你那鈴铛很有意思,哪來的?”
江雲矜持地笑了笑:“區區不才,師從于歸終大人。”
“我想也是,”浮舍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評價道:“我看那鈴铛就土裡土氣的。”
江雲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浮舍大人就是時髦,怎麼不給自己身上畫點人體彩繪呢。”
“人體彩繪是何物……”
眼看着主題越飄越歪,江雲趕忙把話題導回正軌:“我二人想要求見帝君大人,不知他老人家是否有空?”
浮舍點了點頭,了然道:“我就說,仙家弟子和夜叉的組合可不常見,向帝君禀報沒問題,你們有沒有什麼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文書嗎?”
江雲把歸終寫的介紹信遞給了浮舍,浮舍看了看信函上的字迹,确認是歸終的無誤,也不打開看看信裡的内容就遞還了回去:“那行,你們就跟隊伍一起回大營吧,帝君現在還在前線,要過一會兒才回來,我會先給你們通禀的。”
“那就多謝了,”江雲拱了拱手。
“放心,就算看在你們出手相助的情分上這事我也幫了,”浮舍重重地拍了拍江雲的肩膀,他手勁極大,險些把江雲震得左搖右擺,懷中的那一堆藥劑瓶碰撞在一起,哐當作響。
“小心小心!這些都是煉金藥劑,很貴的!”
浮舍有些好奇地撿起一瓶淡綠色的藥劑:“煉金藥劑,你不是仙家弟子嗎?”
“仙家弟子隻是副業,我的正是身份可是一名煉金術師!”江雲驕傲地挺起了他那并不寬大的胸膛,然後就被浮舍鎮壓了。
“煉金術師?那不是一群整天念叨着點石成金的騙子嗎?”
果然,遇到的所有人對煉金術的第一印象都是這個,這個時代的煉金術果然是有什麼問題吧!江雲内心抓狂,但表面上還是保持着冷靜。
“你要不要試一試,”江雲挑了挑眉毛,“先用後付,不滿意不要錢。”
-
一陣清風拂過竹林,帶走了期間最後殘留的一絲血腥氣味,如果不是地面仍殘留着斑斑點點的血迹,間或有殘斷的竹枝夾雜在搖曳的竹子中,幾乎都看不出此處曾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厮殺。
清點完俘虜和戰利品後,隊伍重新整裝準備回營,作為一位柔弱的煉金術師,江雲毫不客氣地占據了一架回程的馬車,在一堆兵戈斷劍之間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後,他随手拿起旁邊的一根斷槍擺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