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有些擔心,就在午休時過來一趟。”
“抱歉,之前沒看到。”
艹。突然覺醒替身,忘了回電話了。我暗罵自己。
“沒關系。”
吉良吉影目光掃過我身後的仗助君和承太郎先生,
“仗助我是知道他要過來的,這位又是……?”
他臉上的訝異不似作僞,望向承太郎先生的眼神也隻有單純的陌生,然而我自己就是一名出色的演員,實在沒法不懷疑與我血脈相連的可疑兄長也在演。
他聽到多少?我們剛才距離門挺近的吧?那隻大貓貓會是耳朵靈敏的類型嗎?
我内心狂奔過無數個念頭,臉上隻是笑了笑:
“這是仗助君的親戚,空條先生,正好就住我對面房間。他一向對古怪的案子比較感興趣,聽說了那件事後就和仗助君一起來探望我。”
“幸會。”
吉良吉影伸出手,承太郎先生又一次展露出不屑虛禮的冷面不良特質,向吉良吉影點了點頭,就很不給面子地與他擦肩而過。
砰。
我迅速阖上門,生怕承太郎先生和仗助君突發奇想地放出替身。
我能感覺到吉良吉影的視線停留在我後背上,他說:
“你的這位朋友很有個性。”
我輕輕吸了口氣,轉過身時神色多了絲局促:
“是……是嗎,我也這麼覺得。”
“小光?”吉良吉影慢慢吐字,“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緊張?”
“真的嗎?很明顯?”我“連忙”捂住臉,有些慌張地反問他,“兄兄兄長——我臉沒紅吧?”
見他神色微微變化,我再接再厲地,“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仗助那家夥,也不知道基因怎麼這麼厲害,親戚長得也太帥了。承太郎先生他……兄長你别看他表現得冷淡,還是很紳士的,午餐是他請的客呢!”
靜默了兩三秒。
“确實長得不錯。”
吉良吉影的表情又變回了平常的樣子,溫和地輕拍我的頭,
“小光也到了這種時候了啊,不過這位空條先生,年紀會不會太大了點?”
演到這裡都沒問題!
他沒立刻放出那隻大貓貓用瘆人的表情瞪我,應該沒聽到多少,現在已經讓他信服了一大半了!
加油!吉光!你能行!
我努力克服心理障礙,表現得如同第一次墜入愛河、渴望唯一親人認同的少女——完全維持不住平時冷淡疏遠的模樣,用兩隻手握住吉良吉影的保養得當的手掌,小女生式撒嬌地甩了甩:
“我就喜歡和兄長一樣成熟穩重的男人嘛~”
因為我一瞬不瞬地用【單戀中的美少女.JPG】的表情包盯着他看,所以當吉良吉影的神色出現變化時,我立即察覺到了。
那是……驚慌?
他居然在驚慌?
吉良吉影溫和的好兄長假面裂開一條縫,深紫的眼眸中閃過狼狽與難堪,在我試圖解讀這難得的表情時。他突然甩開我的手,力道之大,讓我往後連退了幾步,險些撞到門闆上。
“兄長?”
我疑惑地望向他,這次沒有演,
“你怎麼了?
“抱歉。”他避開了我的視線,“午休時間不長,我得回去上班了,過幾天再來探望你。”
我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皺眉注視着吉良吉影遠去的背影。
果然他很奇怪。
迄今為止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可無數細節卻透着難以言說的違和感,尤其是他與東方老師相處時。自從見到他的替身後,我每見吉良吉影一面,警惕心就要增加一些。
這究竟是被我忽視或遺忘的異樣通過直覺在做出正确的預警,還是杯弓蛇影……
反正他十六年内都沒什麼問題,隻要維持現狀就好。
我甩了甩頭,叫出我的替身,發現它這次又換上了花紋繁複的鮮紅色長袍,頭頂王冠,手拿權杖,蛙嘴上方貼了兩片浮誇的戲劇式的小胡子,蛙眼中透出莫名的威嚴。
這是戲服?
所以我的呱呱的服裝是按照我的想法或者狀态來變化的?
睡覺就家居服,吃飯就西裝餐巾,和吉良吉影battle就戲服?
我想起仗助讓我起個名字,靈光一閃。
馬術中有盛裝舞步,那我的替身就幹脆叫——
“盛裝蛙步(frog dressage)!就決定是你了。”
“呱。”
第二天周日,我按照未絕交前的既定計劃赴約,去電影院路上将新取的名字告訴仗助君後,他誠懇地向我建議:
“不如還是叫天啟蛙災吧。”
“……你好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