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就能想到某個答案——就像所有犯罪團夥一樣,他們需要用于安全撤離的【暗号】。
剛才的電話,會是一個【暗号】嗎?
仿佛正回應着我的疑惑一樣,過了一分鐘,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可沒等我高興,這次隻響了短促的兩聲,便匆匆挂斷了,仿佛對面徹底放棄了。
我繼續監測着周遭環境的動靜,卻沒有進一步的收獲,一切都像是我想得太多了,電話隻是誤撥,吉良吉廣也沒有複活,或許那句呓語隻是佐和子這女人痛失所愛在那發瘋——
我蹲在青蛙王子的儲物空間裡,忍不住咬起了手指頭。
猜錯了嗎?我應該現出身形、趁吉良吉影趕回來前抓緊時間搜查這裡,找找其它線索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青蛙王子接收到的各種各樣的雜訊中,發現了一點異樣。
電話鈴沒有再響起,之前打電話的人應該已經放棄了,可是——為什麼,我依然能從其内的受話器與送話器中,感知到若有若無的,波動的訊号呢?
那不像是單純給電話機通電的電流波形,更像是是聲波轉化而來的音頻電流!
電話機,難道還在以某種形式維系通話嗎?
接通電話的人藏在了哪裡?莫非是寄居在電話機上嗎——就像【辛紅辣椒】可以依托電移動一樣?
這也是吉良吉影替身能力的一種應用嗎?
我警覺起來,命令青蛙王子湊近電話機觀察,意料之中地,我沒有從電話機外觀上找到“電話幽靈”的破綻,便轉而讓青蛙王子緩慢平移視野,望向房間的其它地方。
電信号收集來的信息顯示,周圍依然風平浪靜,隻有廚房内的那隻飛蟲正在窗玻璃前撲騰、還有些更小的蟲子更隐蔽地行動,我感知不到異常的生物,似乎真的隻有電話幽靈這一處可能。
這些電流信号理應比我的肉眼能更準确地捕捉到生物的存在,但世界上存在替身、鬼魂這種超自然的産物,我就不能再單純地依賴它的判斷了,還得用眼睛驗證。
替身是我靈魂的産物,但畢竟不是專門的眼睛,驅使它觀察周圍時更像在使用望遠鏡,我仔細地解讀着視野中的畫面,終于在青蛙王子原地轉到第五圈時,發現了某處違和感。
正對于電話機的地方,放置着一台木制矮櫃,其上被随意擺放着數座獎杯、金屬書立與靠在其上的兩本雜志、由幾張照片橫向拼接而成的組合相框、以及插了幹花的圓腹直口花瓶。
看起來很正常,但是……
我的目光落在組合相框上,它是長條形的木制相框,每一張照片間都由格子分割開,靠右的大半部分被掩在寬大的花瓶瓶身之後,從青蛙王子的視野中,我隻能看到靠左的三張照片,以及最右邊露出的相框一角。
我凝視着那些照片:
最左的第一張是年幼的吉良吉影的單人照,長得和現在很像,令人惡心。
第二張則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他們站得很親密,真是包裝良好的殺人犯之家。
第三張照片,有一部分被遮住了,但從那露出半邊的富有特色的花白發型上也能看出來——這是吉良吉廣的照片。
這似乎溫馨又傷感,若是在不知情人看起來,曾擁有美滿家庭、如今父母雙亡的吉良吉影,應該是故意将照片放在門附近,每日必經之地,便于他時刻回顧父母的音容笑貌,感懷逝去之人。
可是……
我越想越是違和。
吉良吉影那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孝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