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再仔細找找還是能發現一些屬于你的痕迹,隻是太淡,太少,太難讓艾爾海森回憶起你的笑。
當艾爾海森最後打開那個被你遺棄的櫃子,他終于在這次沒什麼收獲的探索中找到了關鍵信息——邊界。
他好似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
或許他錯的不止一點。
是他過于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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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完那一頓就好多了。
至少不再是剛回來時那樣,帶着平靜無波如枯井般的無生機。
煙绯建議你好好和艾爾海森談談。
不是說要恢複戀愛關系,但要解開自己的心結,哪怕罵艾爾海森一頓也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你有些猶豫。
再等等吧,再想想吧。
畢竟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不是嗎?
你還是喜歡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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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你在穿着傳統璃月服飾的人堆裡看到格格不入的須彌服裝,正随意地掃過的一眼,在那張你如此熟悉的臉上頓住了。
是艾爾海森。
你站在原地,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但第一反應是低下頭就打算離開。
哪怕你很清楚,艾爾海森這個人追過來就代表着一定不會放過你。
希望艾爾海森是來辦公務的。
你一邊快步往回走着,一邊在心裡祈禱着。
沿街叫賣的聲音徒然将你丢回那個夏日,你聽見自己鼓點般的心跳。
鼓聲在你突然被身後的人抱住時停住了。
靜得像落敗的戰場。
……
“混蛋……”
你不可遏制地從心裡生出憤怒,不知道到底是氣艾爾海森現在才打破的障壁,還是氣自己不受控的心髒和淚腺。
“對不起。”
被你狠狠踩了一腳的艾爾海森一動不動,他将氣得要命的你轉過身,嚴嚴實實抱着挪到路邊,避免對行人造成困擾。
你也不想在大街上被觀看,低着頭順着艾爾海森的力道走到旁邊僻靜的小巷。
“放開。”
你掙了掙艾爾海森抱着你的手臂,極力平靜地開口。
“别走。”
艾爾海森顯然看穿了你的企圖,抱着你的手臂一點沒有動搖,他低頭想看你的眼睛,被你避開。
“我們聊一聊,好嗎?”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不該這樣說的,煙绯讓你好好跟艾爾海森談談。
你應該,應該平靜地,若無其事地,像他一樣理智地分析困擾你的問題。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但是!!
你說出那句話已經克制不住聲音的哽咽,淚水也快不受控制了,心髒又像攥得皺巴巴的面包,不剩一絲空氣給你。
所以你讨厭艾爾海森,你快要輸得丢盔棄甲。
“我愛你。”
……
你愣了愣,雜草一般的情緒被這句話一刀斬斷,隻剩這一句話在你腦海中回蕩。
你不合時宜地想到這樣效率的做法還真是符合艾爾海森的風格。
但艾爾海森的話确确實實像一把刀破開了你面前的蠶繭,讓你無法不去思考他說這句話的含義。
你們确定關系時,既沒有說喜歡,也沒有談愛,暧昧期的窗紙是在你不經意談起很羨慕曾經看到的一對戀人互相送了一個杯子,從此那對杯子陪着他們走了很多很多年,艾爾海森說須彌城有陶瓷店,我們可以去做一對杯子時被戳破的。
你看向他,那雙眼睛裡倒映着你的影子。
于是你沒有開口,于是你笑起來。
而就像被這個開始束縛了一樣,确定關系後,“喜歡”“愛”這兩個詞極少出現你們的話語間。
艾爾海森和“愛”這個詞,你總将前者作為賓語。
你不想将自己作為這兩個詞的主語,你總是覺得你和艾爾海森之間的謂語,還是“喜歡”更為合适,無論誰是主語,都能說下去。
當他将自己放進主語的位置,你發現自己或許還有機會摘下對方的旗幟。
艾爾海森給了你時間去消化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但不多。
“我們聊一聊,怎樣都好,讓我證明我的嘴沒有那麼硬。”
艾爾海森一定找到了煙绯。
你被他擦着眼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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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還是帶艾爾海森回了你家。關上門他抱着你第一句就是道歉。
“不全是你的錯……”你揪他的衣服,悶悶地回道。
“是的。”
?
你抵住艾爾海森的胸膛,很想擡頭看看他用怎樣的表情說出這種話。
艾爾海森按住你,繼續說道:“但我應當承擔錯誤的主要責任。”
“我沒有做到戀人應當做的事。”
“所以,要再交往一次試試嗎?”
?
你還等着他剖析問題開解心結呢,結果他讓你再來一次?
“語言的闡述總有偏差,實踐才能檢驗真理。”
“但是,”艾爾海森終于松開了手,他捧着你的臉,你再次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你的倒影,“我愛你。”
“如果語言的承認更讓你信服,那我會做。”
“所以,也讓我聽見好嗎?”
“你的想法,你的不安,你的焦慮,你的愛意。”
他的語氣和緩,又是你讨厭的遊刃有餘。
你緊緊盯着艾爾海森的眼睛,拂開他的手,将頭貼在他的左胸膛上,終于确認了什麼,于是你笑起來。
“我聽見了,你愛我。”
鼓點般的心跳,你摘下了他心裡的旗幟。
“我愛你。”
艾爾海森親手插上了屬于你的旗幟。
秋冬真好啊,沒有蟬鳴的喧嘩,隻是一卷風便也能讓人聽見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