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偷偷摸摸地幹什麼呢。”
平良吳二忍不住擡手給了那顆光頭腦袋一記。
遠遠地就瞧見安藝禮介半蹲着扒在門框外面,探究欲旺盛到就差把耳朵摘下來放在教練休息室裡了。
跟在平良吳二身後的本莊鷹見狀,默默後退兩步,猶豫着要不要直接轉身當做沒來過這個走廊。
靠聲音辨别出背後偷襲者的身份,安藝禮介頭也不回地往後蹶了一蹄子。卻是什麼反駁都沒說,專心地繼續埋頭偷窺房間裡的動靜。
肯定有情況啊。
看搭檔明顯沉浸其中的異常表現,平良吳二的好奇心都被徹底勾起來。幾步上前,他用力地往下按住安藝禮介,也是墊着腳整個人趴在門外往房間裡窺探起來。
這下子連帶着本莊鷹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兩人現在又是在偷摸着打些什麼歪主意。
“超級無敵大美女啊。”
好半天,安藝禮介忍不住壓低聲音感歎。
堆滿了資料的辦公桌旁邊,站在隊裡王牌大和猛旁邊的女性,精緻的五官搭配一頭黑色的短發盡顯知性魅力。她表情柔和又自帶着一股無法忽略的傲氣,正在同帶隊教練探讨着什麼。
大和猛則是同樣的放松姿态,明明都臨近大半夜的時間,他倒是格外精神奕奕,時不時地出聲摻和進另外兩人的對談内容中。
見到此情此景,平良吳二連連咂嘴,一邊用胳膊肘戳着搭檔的肩膀揣測道,“我還以為刊登在雜志上的那些個模特,她們照片肯定都是精修過的。沒想到,現實中還真的能看見這麼漂亮的人。诶,阿基勒斯,你說她該不會是哪裡的明星吧。”
安藝禮介不客氣地往後給了一頭槌作為反擊
“可是明星來這種鳥不拉屎的集訓點能幹什麼呢,難道是哪家體育報的記者要來采訪我們隊嗎?”
“有些道理,不過她看起來也沒挂着記者證啊。”
平良吳二的一雙眼睛本就不大,眯着的樣子便更像是兩條縫了。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而且要采訪的話不都白天過來,大晚上的總不見得把我們大家夥從被窩裡拖出來訓練吧。”
安藝禮介聞言抖三抖,“别說這種超級恐怖的話!”
“安心啦,随便說說而已。”平良吳二眼珠子又轉過幾圈,嘴巴咧得更開,“哈,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安藝禮介非常捧場地追問。
“多半是大和的姐姐啦。”平良吳二也不再賣關子,越想越是覺得有道理,“會特地爬山來這種僻靜的場館,除了家裡親人過來看望之外也沒有其他可能性吧。”
“哈……”堪稱毫無依據的揣測,安藝禮介明顯信以為真,倒吸一口涼氣,“大和的姐姐原來長這麼好看,一次也沒聽他說過,未免太見外了。”
“那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姐姐。”
實在是聽不下去這兩名隊友繼續耍寶,本莊鷹終于出聲制止走向越來越匪夷所思的話題。作為隊裡少數幾位同大和猛關系較好的同伴,他談起了自己所了解的事實情況。
“大和應該隻有一個弟弟,而且好像還在念中學的年齡。”
扒着門框的兩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平良吳二表情深沉,“這麼說的話,就隻剩下另一種可能了。可惡啊,真不願意這麼想。”
安藝禮介臉色更加難看,“我真的好嫉妒,長得帥的人憑什麼就能理所當然地享受青春。”
“我大概能猜中你們在想些什麼,不過為了保住你們的小命最好閉嘴。”
本莊鷹不忍直視,默默移開了視線。
正胡思亂想的兩人一愣,随後便聽得身後傳來從未聽過的陌生女聲。
聽起來清澈且柔美,可細細感受之後卻令人不由自主地寒毛直立的聲音。
更重要的,那是種帶給兩人以莫名的熟悉感,會聯想到實取由希其在怒火爆發前夕語調的聲音。
“我倒是很好奇,幾位讨論的‘另一種可能性’具體是指什麼。”
吉井玲臉上是如春日般和煦的笑容,“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嗎?”
平良吳二與安藝禮介身體一僵,以前所未有的默契齊步後退至本莊鷹的身後。
“肯定是難得出來合宿集訓,導緻大家都過分興奮了。不過也挺好的,看着這麼精神明天正好可以多加些訓練項目。”
此時,晚了幾步出現在門口的大和猛,還是好心地替自己不靠譜的隊友們解圍加道歉。
“這位是吉井小姐,專程跑一趟開車把我送上山的好心人。”
被議論的本人都站在面前了,平良吳二與安藝禮介乖乖夾緊尾巴鞠躬打招呼。
本莊鷹聽見大和猛的介紹後心情更加微妙。
這個人果然是私自跑下山去了吧。
而大線條的安藝禮介則幹脆直截了當地提出這個疑問,“确實從晚飯之後就沒看見過你。大和,莫名其妙的幹嘛往山下面跑,是發現缺了什麼嗎?”
“究竟是忘了什麼呢,或許是很重要的東西?”吉井玲故弄玄虛。
大和猛失笑,“是意識到熟人就在附近,去外面跑了幾圈鍛煉放松的同時順便碰個頭罷了。”